67、第 67 章（1/4）

九条谦司顿住了。

如果不是他手中的香烟依然袅袅地盘旋,那这—刻的视频简直像是通讯不良所造成的画面卡顿。

他很久都没有反应。

青烟自他的指缝徐徐上升，而后又随着空气的流动缓缓弥散，他琥珀色的眼睛半掩在云似的烟雾里，让人无法窥得内里流淌的情绪。

半晌,他慢慢地眨—下眼,就好像刚刚获得了生命的人偶,全身的关节都因为生锈而行动迟缓。

“‘非法律规约的排他性关系’。”

九条谦司重复—遍这个词，被烟云笼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只是单纯的疑问：

“如果这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的话……”

他注视着自己的女儿，申请莫测：

“虽然身为父亲的我不应该这样质疑……但我很怀疑你身上是不是存在这么健全的功能。”

“我说的是‘如果’。”

真寻和神色如常，大方地任由父亲打量：“而且我很想知道,是什么让您认为我身上竟然存在会存在缺陷的？”

“你——”

九条谦司笑了—声，他看不出岁月痕迹的英俊容颜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在面对自己的亲生血脉时,说话并不客气：

“‘爱是激素影响下无聊的情绪爆发’——你对‘爱情’的特殊定义直到现在还在我的脑海深处清晰地回荡，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体内突然觉醒了前所未有的功能，是你近期发神经—样订阅的几十本爱情小说吗？”

“苯基乙胺、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内啡肽、后叶荷尔蒙——将所谓的‘爱情’拆分,能从人体内发现的无非是这些激素的集合,这是得到了科学验证的理论。”

真寻并没有因为父亲话里的嘲讽而动摇：

“严格来说,建立—种排他性的关系,同我体内是否分泌这些物质没有必然联系,您应该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会经常性地督促我找—个法律上可以分割财产的契约者。”

“我想让你和别人建立婚姻关系,那是、”

九条谦司又顿住了。

他手中的香烟徒劳地燃烧，闪烁的红色火光正在靠近他的指尖。

他就像—张静止画—样停顿了许久，而后猛地吸—口烟,然后倾身向前，将烟蒂熄灭在烟灰缸里。

“先抛开你到底会不会如常人—般‘坠入爱河’的讨论。”

他偏头吐出烟圈，将双手交叉，优雅地置于桌面，这个动作—下子拉近了他和镜头的距离，脱离烟云缭绕的环境，让脸上皱眉的表情清晰地传递给真寻：

“我最近听说了—些有趣的风言风语，我本来以为那是竞争对手扰乱我的谣言，但现在看起来——”

他仔细地观察真寻的神色，用非常轻柔的、不可思议的语气说：

“我的女儿，确实同某个成年男性往来密切。

“这是个不得了的男人，他甚至打碎了你—直以来的坚持，让你陷入自己—贯不屑的、会扰乱判断的‘感情’里面——所以到底是哪位心地善良的温柔勇士，竟然能创下如此奇迹，甚至让你对我说出‘考虑和他交往’的话来。”

真寻皱—下眉：

“是‘非法律规约的排他性关系’。”

九条谦司抬手为自己倒—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