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晋江独家发表（2/2）

他仿若被拔了尖刺后，落进泥土里，变得七零八落的玫瑰，找不到恢复光辉的办法。少年麻木地张嘴：“……什么？”

他像是消化不了这简单的句子，反问道：“你说什么？”

“……”

长谷川里奈下意识地用上了演技，露出了一抹毫无破绽的弧度。少女懵懂又困惑地回答：“我叫长谷川绫，是最近搬来的新住客。您就是中原先生吧？初次见面，以后请多指教。”

中原中也哑然。

他垂着脑袋，修长的手压了压漆黑的帽沿。长谷川里奈的话语跟挑不出毛病的演绎让他化作一滩死水，摁住了全部的暗涌。

“不必了。”

长谷川里奈：……嗷？

“和你接触，会使我想起一个故人。”中原中也的语气很轻。他的眸光晦涩，如同日复一日地在死胡同内打转，渐渐没了力气的凶兽，对光怪陆离的所有都失了兴趣。

“抱歉。”

“我不是在针对你。”

少年绅士地解释：“我只是……”

——呜呜中也！

长谷川里奈差点破防，当场“自首”。即使心情不佳，少年也会为自己的“迁怒”行为道歉，既有教养，又体贴，丝毫不见身为战力天花板的傲慢无礼。

……里奈的良心隐隐作痛。

她勉强维系住镇定，从善如流地说：“我明白。我会按照中原先生的意愿做的，不让您为难。”

“不……”

中原中也沉默几秒，“嗯”了一声。

少年结束了这次的谈话，踏进跑车。启动前，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被黑手套包裹的指尖犹犹豫豫地敲击着屏幕，检索了“长谷川绫”这个名字。

他随便翻了一个长文。

文章详细地讲述了“长谷川绫”的经历，大肆褒奖了少女，表示“从孤儿到当红明星，长谷川老师真的太励志了”——显然，编者是长谷川绫的粉丝。

……孤儿？

中原中也不禁神游。

他回忆起了长谷川里奈。少女抱着一份计划书找到他的时候，怀着肉眼可见的紧张，期期艾艾地、极其诚恳地请求道：“中也能读一读这个吗？我有慎重地思考过！”

“当然能。”

中原中也不假思索地接过计划书。

长谷川里奈确实做得很认真，为了方便他看懂，加了许多的注释，举了n个例子，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他的喜爱，对他们两个人的未来的憧憬。

“里奈……”中原中也一时语塞。

他的百感交集被少女误解。长谷川里奈磕磕绊绊地说：“中也，这不是劝你脱离‘羊’的意思，我们可以一起加油，其余人我也有安排。中也不会感到为难的——”

“里奈。”

中原中也打断了她的话。

少女歪了歪头，乖乖地闭了嘴。朦胧的日光描绘着她的精致无瑕的五官，停留在她的银白色长发上。擂钵街到处是残旧的建筑，中原中也却觉得整片区域熠熠生辉。

“里奈。”

少年弯着眸子，笑起来：“约好了。”

——“一起走出去吧。”

……

中原中也抵着方向盘，放下了手机。

里奈能好好长大的话。

一定跟长谷川绫一样，会破茧成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