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番外[解然](1/2)
“不抽。”解然拂开对方递过来的烟,说:“伤嗓子。”
对方并不恼,白新河之前也和解然上过同个节目,知道解然并非对他有所不满,便问:“那你喝酒怎么不说?”
解然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倒了一杯递给白新河。
咕咚咕咚喝完,解然回答:“除了上节目,我不喝酒。”
白新河没那么豪放,喝了半杯就停下了,说:“这可不像你啊,这个怎么说来着,向世界妥协?”
解然瞥他一眼,“这种程度叫成年人的智慧,难不成你还打算当个睿智一个人刚全世界?”
把一次性杯扔进垃圾桶,解然道:“不妥协你凭什么在这世界生存下去。”
白新河显然没想到解然会有这么深沉的一面,不,应该说是这么通透的一面。
但想想,如果不是这种性格,又怎么能在千军万马面前坚持下去?
世界这东西,从来都不会对弱者温柔。
它只会给强者机会,很多的机会。
而弱者,能看到基本都是各种阴暗面,每一次的机会都得拼尽全力才能得到。
去争取,然后说服自己。
浑身只有刺的人是不会被允许站到地面上的。
白新河越想越多,当他意识到解然要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解然他开口讲故事了!
“我以前,乐队里什么位置都担过。”
解然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打着节奏,他脸上的神情透着淡淡的自豪与怀念,却以一种无所谓的语气道:
“不是因为我只能当代演,而是哥哥们都想把自己会的教给我。后来他们就轮着把机会让给我,让我演出。”
白新河想说自己在别的地方听过了,弱弱地企图打断解然的话。
毕竟上一次听解然讲故事,回过神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导致他错过了与女朋友约会的时间,花了一个星期才哄回来。
然而解然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看都没看白新河一眼,完全进入了讲故事的模式:
“他们觉得这样,无论什么时候解散了,我都可以有更多机会在其他乐队重新开始。”
说到这里,解然是不可能放过科普“那支乐队”的机会的,他道:
“那支乐队叫HEART,心脏。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玩摇滚的,依稀记得那年夏天,我们HEART在防空洞里开演唱会,120人场子挤了150人,还有人在出口那边嗷嗷叫,呸,努力为我们应援。
“那会儿根本不分什么vip不vip的,靠的就是一颗火热的心。”
说到这,解然目光灼灼地看着白新河,“那时候开的场子,别说警戒线了,粉丝被挤上台都是常有的事,乱起来我还要把人丢下去。”
“你能想象摇滚现场的那种激情澎湃吗,就那种你一开口唱,底下就疯了的澎湃。”解然声情并茂,甚至亲自做了一番演示。
“后来,二哥被他姐提溜回家了。”
解然在乐队里的时候,经常能见到成员们的家人。
陈二他姐经常来,每次都会带很多吃的给他们,因为有的时候他们真的赚不到钱。
尽管一直到处跑场,但跑的都是情怀。
报酬可能是一顿饭,也可能是两顿饭。
或者就是一次演出的机会,因为举办方也很穷。
国内乐队的环境并不好,尤其是摇滚,受众不多全靠爱。
硬摇的受众就更少了。
但他们乐队永远是怎么硬怎么来。
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凑不齐人了。
那时候陈二经常开玩笑说,他一定玩到世界末日。
摇滚就是他的命。
他的父母没有意见,除了偶尔电话问候一下近况,几乎不过问任何东西。
不提回家,不提工作,也不提未来。
只是逢年过节,寄点家乡特产、自己家泡的腌菜什么的。
其他乐队成员羡慕得不行。
杜三几乎每天都跟家里吵一次,手机都摔了好几次。
只是怕摔坏没钱买新的,每次都摔得特别柔情,就差没往桌上放块软垫再将手机放上去了。
黄大因为玩乐队也跟家里关系不好,好几年都没回家,但他特别想得开。
接到家里的电话从不吵架,总是一个劲儿地认错。
错认得出神入化,就是从不悔改。
殷四可以说是他们之中最浪的,据说当初从家里出来前腿都差点被打断。
只不过不是因为乐队,而是因为他成功地挂科挂到被学校退学。
要知道他高考放榜时有多风光,因为挂科被退学时家人就有多气。
毕竟他是个高考状元。
陆五算是他们之中最正常的了,不过也只是他们之中。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羡慕陈二的一份子,和家里关系相当微妙。
他打碎了家里祖传的花瓶然后就跑出来了。
家里人也是硬气,三年了连一个电话都不打。
解然在里面最小,排老六,也是他们当中真正意义上无家可归的人。
毕竟其他人是因为矛盾或者什么,而他是因为没人在意。
“他们从来不会管我在房间里做什么,我一开始以为他们只是不会表达,实际上用行为告诉我他们在支持我。”解然敲击拍子的手停了下来。
解然脸上倒是没什么嘲讽的表情,只是他突然不想讲了。
关于HEART的故事,让他全球巡回演讲都行。
可是关于那对父母,真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他赢不了。
他可以不向现实认输,再难再穷他也可以坚持玩乐队。
一份工作做不下去了,他就换一份。
一份不行,他就多做两份。
反正就是坚持,坚持下去,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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