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父女重逢（2/2）

“丞相大人，小姐……小姐……”那守卫因为跑步的原因，现在说话都控制不住地大喘气。

自然，他的话听在丞相的耳里也是极不完整的。

可是管家却听清楚，也听懂了他的话，看着丞相大人一脸迷茫还未反应过来的模样，赶忙上前教训道，“说什么呢！不是早就同你们说过了！丞相府再不可以提起小姐的名字！你……你怎么就忘记了呢！”

自从丞相知道小姐坠崖身亡的事后，便禁止府里任何一个人提起她的名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丞相那是伤痛至极，不愿再被人这样提起伤心事！

也是，换作是谁，遇到自己女儿意外身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都会这般！

“不是啊！吴管家，不是……”下人还未喘过气来，见着吴管家作势便要让人来赶他走便赶紧说道，“不是！小姐回来了，在门口呢！”

“什么？”

原本安静在一旁的丞相惊呼出声，不可置信地大步向前一把抓住守卫的肩膀。

一双眼睛猩红不已，里面满布血丝，说话间脸上的皮肤还好一阵抽搐。

守卫被郁父这般的神情面貌吓到，几次吞咽后才说道，“外面有一个女子自称是小姐，我看那样子像极了吴管家之前给我们看的那张画像！这才敢来通报的……”

守卫话还未尽，便感觉被一股力道向后抛去，踉跄了几步后丞相便不见了踪影。

“吴管家！这……”仆人有些怯意地看了看满脸愁容的吴管家，小声开口道。

吴管家轻哼一声，“你可知道小姐为何会不见？若是这次你认错了人，怕是脖子上那东西就要保不住了！”

“啊？吴管家，这……”

“等着吧！碰上小姐的事，你只能自求多福了！不过，依我看，你这次，怕是小命难保了！”说完，不顾他一脸的震惊，一甩衣袖便朝门口去了！

他倒是要看看，这胆敢自称小姐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丞相步履蹒跚地到了大门口，入目便看见一个纤瘦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石阶上。

从身形上来看，确实与郁娥皇极为相似！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丫鬟打扮的人，郁父一时间没有回想起从前府中可有与之相似的人。

“娥皇？”郁父不确定地开口叫了一句，待看到那女子背影明显一顿后这才大声了些，“娥皇，是你吗？”

不知道为何，只是光听着这声音，郁娥皇便觉着内心酸涩不已，喉咙口霎时间像是被石头堵住了般，怎样都发不出声来。

眼底一阵胀痛，眼泪像一串串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眼睑一路往下。

不多久，便在脸上形成了两挂瀑布！

“娥皇，是你吗？”郁父又问了一句，想要知道对面那女子到底是谁，可是却又不敢上前去一看究竟。

到底，还是怕了！

害怕这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待梦醒了，人便又不见了！

“娥皇，你转过来，可好？转过来让为父看看你可好？”绕是郁父这样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都不禁湿了眼眶，哽咽道。

郁娥皇敏锐地察觉了父亲的变化，没忍住，直接痛哭出声，边哭着边转过身来。

却没想到被接下来的那一眼惊到了！

天啊！这哪里还是她走之前见到的那个父亲！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受人敬仰的父亲怎么可能是眼前的这个老者？

看着他愈发佝偻的背，他何时走路都用起了拐杖？

他那原本一头乌黑的发何时已成花白？

还有他本就不再细腻的脸上何时开始有了那一条条深浅不一的沟壑？

“娥皇！真的是你！”郁父随即泪流满面，没想到自己这个以为再也回不来的女儿，此刻竟然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有血有肉，不再是画像上那个不会动，没有反应的人儿！

“父亲！”

郁娥皇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他们父女两个再次见面的场景，想着会不会剑拔弩张，恶语相向！

可是那些当中都没有一个是像现在这样，

父亲弯着腰看着她又笑又哭，而她，除了看着父亲哭，便是陪着他，一起哭。

父女两个深埋在心里的痛苦此时此刻都被发泄出来，郁娥皇几步向前，扶住郁父，“父亲，是女儿不好，女儿不该这样，是女儿不好！女儿现在回来了！父亲，您要打要骂，娥皇都受着！”

说到后面，郁娥皇简直泣不成声，眼睛中积聚的泪水越来越多，竟像是没有尽头般，一直淌下。

郁娥皇吸了吸鼻子，“父亲，您不要再哭了！是女儿不好！您打我吧！女儿只求您不要再哭了！女儿不孝，实在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