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不是东西（2/2）

只见诚亲王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端着酒杯要去敬兴元帝，等他走到跟前，那一杯酒已经晃得只剩下个杯底。

“臣…臣敬皇上一杯。”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兴元帝看起来很高兴，端着酒杯站起身：“朕也敬王叔一杯。”

两人干了，诚亲王却没走，晃晃悠悠的站在那儿：“皇上既叫臣…臣…一声王叔，那臣…臣求皇上…一件事儿！”

最后一个字说的阴阳顿挫。

嘈杂的殿内肉眼可见的安静了不少。

兴元帝眯了眯眼，笑道：“可见王叔是喝醉了，跟朕用什么求字呢。”

诚亲王或许根本没听清兴元帝说了什么，自顾自的道：“臣求皇上，让…让臣去南…南边将功赎罪。”

殿内彻底安静了。

兴元帝两颊动了动，失笑：“王叔喝糊涂了罢，将功赎罪，王叔何罪之有呢？再说，南边又哪里有立功的地方？”

北狄和真真国之事，如今也只有最顶层的那一小撮高官知晓，这大殿里的人多数却都是不知道的。

“来人，王叔喝醉了，送王叔去洗漱一番，醒醒酒。”

兴元帝身边伺候的大太监亲自指挥人将诚亲王送走，安静的大殿再次恢复了嘈杂声。

只是这次的嘈杂声，显得有点虚。

直到年宴散场，诚亲王也没再回到席上来。出了宫门后，水淼还专门过来打招呼：“等年过得差不多了，咱们一起去看敏儿。”

张瑶和柳卿卿答应了。

大年初一只一家人聚齐庆祝，有三个孩子在倒也不显冷清。初二，张瑶和柳卿卿便分别带着孩子相公回了娘家。

多时不见，张母头发已白了一半，张父更是差不多全白了。张瑶眼眶发红，不过两年多不见，却感觉仿佛过去了二十年，越发感受到父母的老去。

“清减了不少。”张母还能拉着张瑶摸来摸去，张父却只能干看着嘱咐，“今年一定要好好补补。”

“好。”张瑶含泪笑着，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即使很想再多看两眼女儿，张父却还是不得不去往前院，见两个女婿和外孙。

“珺姐儿这么大啦。”张瑶抱起贾珺逗道，“还记得姨妈不？”

珺姐儿盯着她看了半响，蹦出来两个字：“姑妈。”

张瑶愕然，张玥笑着解释：“前儿敏儿不是回来了，逗着她叫了半天姑妈，估计印象深刻呢。”

贾珺还没满岁的时候姨妈和姑妈就相继守孝去了，如今又前后脚出现，也不怪她分不清。

张瑶也失笑，刚想继续教珺姐儿叫姨妈，杜煦不干了，从外婆怀里跑过来，扯张瑶的衣裳：“娘亲，不许抱！抱煦儿！”

“得，这是个霸道的。”张母失笑道。

张玥也好笑不已，她生了三个孩子，却没有哪个像杜煦这样霸道的，不让她抱别人。

张瑶哪里会惯着他，用指头戳了戳儿子的脑门：“这是你妹妹，对妹妹，娘亲是怎么说的。”

杜煦两只手捂住被戳的脑门，嘟着嘴委屈道：“要保护妹妹，好吃的东西要给妹妹，好玩的东西也要给妹妹，有人欺负妹妹要帮妹妹出气。”

“这才对嘛！”张瑶满意的点点头。

杜煦却扒着她的膝盖，大声道：“娘不是好吃的，也不是好玩的！娘不是东西！不给妹妹！娘是我的！”

三个大人一愣，张玥和张母不客气的笑出了声：“对对，煦儿说的对，你娘不好吃也不好玩，就不是个东西。”

“哈哈哈哈哈。”

张瑶真气笑了，合着最后是自己坑自己呗？

又一指头戳在杜煦脑门儿上：“要不是看在你还小的份上，你娘我绝对要请你吃一顿竹笋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