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 82 章（1/2）

张瑶被紧急叫去,面对的就是这么个猜测和问题：“瑶儿，你当时说这句话，是因为哪个原因？”

这我哪知道！那句话我当时就是即兴发挥的！

张瑶整个人都斯巴达了,险些没控制住让这句话冲口而出。说实话，她当时虽然细心编排了梦的内容以及后续要说服几位长辈的话术，但这种明显刚醒来需要情绪大爆发的演技时刻，她就只安排了大致的大纲，毕竟要演到让人相信,那肯定是不可能刻板的一字一句都按照剧本来么，而且这种场面她平时也没机会提前演练啊,只能是用体验派共情的法子，让自己在那一刻爆发。

这爆发之下，其实说了什么话,她自己现在都不能一字不差的想起来。

谁知道,偏这过了一年了，剧情自己给她接回来了。

我滴妈，这世界意识该不会拥有自动修补剧情漏洞的外挂吧？

张瑶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吓得打了个哆嗦,她赶紧摆出一副回想的样子，然后又茫然的摇摇头：“我...我不记得了,梦里面的内容,我...”她按了按额头,皱眉道,“我现在大多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我梦到的是我和娘是在敏姐姐婚宴上被抓的,那时候，二婶可好好的在家里呢。”

张老爷子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道：“我知道,但贾家姑娘如今已经出嫁，咱们家却没出事。这说明，这个时间暗示许是摆在明面上的幌子，你二婶的行踪，说不定才是梦里要启示的真正出事的时间。”

“这......”张瑶迟疑的点点头，“这也有可能......”

如果那个梦是真的话，张老爷子这个解释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张父沉吟道：“小心无大错，我们就当是明年，全力准备着。即使不是，也不会出错。”

“对。”张二叔也附和道，“如今其实已经准备的差不多，早一步晚一步也没什么。”

“只是安青和玞儿，爹，......”

张老爷子摇摇头，坚定道：“行程不变！让她们去！”但随即又有些落寞的道，“若敌不过......，也是一条血脉。”

敌不过什么？皇家？命运？

张瑶还在猜测，张玞却已经跳起来了：“我不去！我不走！我要跟你们一起！”

“坐下！”张二叔厉声喝道，“没你说话的份！”

张玞双眼通红，瞪得牛大：“凭什么！我也是张家人！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凭什么把我排除在外！咱家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心思去娶妻！我不去！别想赶我走！”

张老爷子叹了口气，平静的叫了一声：“玞儿。”

没有张二叔那般的严厉，却叫张玞安静了下来。

“你说得对，咱们家不知将面对什么大难，当然不该再将人家无辜的姑娘家牵扯进来。”张老爷子怜惜地看着他，“此去，也不是让你去娶那甘家姑娘的，甚至在家族大祸过去前，我都不会赞同你娶妻。”

“虽然事情还没发生，但咱们不妨往最坏处想。张家会坏事，而你有这份与家族共存亡的决心和担当，祖父很欣慰。”张老爷子甚至露出了些笑意，“你是个好孩子，但你该明白，担当并不仅仅是表现在慷慨赴死上，有时候，苟且偷生，是更重的担子。”

“甚至我可以和你明说，让你与你母亲依旧成行，最终目的并不是为了让你躲过一劫。”他眼含深意的看着张玞，“直到今天，你五哥哥哥都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而在这趟旅途中，若最终事情败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你，你母亲，甚至是你三哥与三嫂，都是可以牺牲的棋子。只不过，比老头子我，比你爹，要更隐蔽一层、更晚一些。”

“我所说的血脉，并不是单纯指你，若能保下你，当然是最好的；若不能，你就要担负起肩头的责任。明白吗？”

张老爷子大半辈子都在应付着各种算计，在知道张玞找了个远在长安的岳家的第一时间，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之所以直到刚才还在犹豫，还提出这个疑点让两个儿子参详，甚至将一直想要屏蔽在外的张瑶找来、让她再次回忆那个残酷的梦境，都是因为这个猜测太过重大，若一旦为真，那他们的部署就要有很大的改变。

最重要的，就是要想方设法给张家留一条根。

是的，在张玞回来前，张老爷子一直努力的方向，都是想保全张家大部分的小辈。当安全度过贾敏的大婚之日后，张老爷子一度以为，自己的努力已经有了成效，命运已经被改变。但张二婶要离京一事，却无疑给张老爷子敲响了一个警钟，他都做了许多努力了，到头来却还是陷在预言梦的范围中没法挣脱。

这让他不得不开始考虑，命运的强大。是不是穷尽他所能，也无法扭转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