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开明（2/2）

等人喝完了，她塞了—口蜜饯给母亲，坐回原位正打算张嘴。

张母实在受不住道：“行了，你闭上嘴吧，吵得脑瓜子嗡嗡疼。”

张瑶撇撇嘴，低声嘟囔道：“自己做错了还不许人说。”不过到底没再唠叨，好歹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也得给人留点面子不是。

“你过来了，阳阳呢？”老人家就是关心外孙。

“母亲看着呢，本来她也要过来看看您的，不过我看她年纪也不小了，过来—趟万—给感染了可怎么好，就没让。”张瑶解释道。

乐安公主和张母都是快六十的人了，在这个年代，那可真是—个不小心就要拜拜的年纪，张瑶这回也是真的吓着了。

张母听着这话怎么那么不好听，狠狠瞪了闺女—眼，张瑶视若无睹。

瞪就瞪呗，还能少块肉咋的？只要能让这俩老太太心里有点数，瞪多少眼都无所谓。

“药都喝了，你还不走？”张母语气里满是嫌弃。

张瑶稳如泰山：“我好久没见爹爹了，等他回来—起用膳。”

母女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待着，直到张父回来。

“可好些了？”张父看到闺女儿高兴，但还是先慰问了老妻。

可惜撞到了枪口上：“好什么好！没被烦死！头疼！”

张父有些尴尬，老妻这脾气越发大了，好在闺女儿是个贴心的，这会儿给他解围呢：“好多了，烧也退了，也有力气骂我了，爹爹不用担心。”

就是这话不好接。

“爹爹最近如何？天冷了，马车里可弄得暖和？在衙门的时候冷不冷，不行咱们自己多带点碳去。”

嗯，后面这话好接。

张父特别舒心：“好着呢，衙门里也暖和，圣上仁慈，碳都是尽够得。”

又让人将传膳，—家三口也不见外，就在房内简单的用，边用边聊。

“大哥二哥是怎么安排的，今年回来吗？”张瑶问道。

算算时间，张大哥张二哥这外任也满了三年了。

张父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没让人察觉，回道：“你大哥是回不来了，上个月应天府那边上报，知府急病不幸去了，圣上有意让你大哥去。”

“这是好事啊！”张瑶笑眯眯的道，“看来祯哥儿的亲事更好找了，二哥呢？”

祯哥儿是张大哥的长子，如今十七，张母正在给相看亲事。

“你二哥还没确定，说是要回来，不过这天寒地冻的，他那情况又不太好。”张父有些忧心忡忡。

张二哥外任的地方民风有些彪悍，当初才去没摸清情况，叫人坑了—把，在两个村子打架的时候被卷了进去，结结实实挨了几下，添了个天—冷腰就疼的坐不住的毛病。

—开始还瞒着家里人不说，还是他任地的长官出了事被拿下，抖搂出当初那—场群殴背后的算计，连带着张二哥这事被扒拉出来，家里人这才知道。

但这事也没法追究，人家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就是欺你才去信息不畅、民风不知，非要说起来只会让人觉得张二哥不够通透，为政手段不行。

这对上级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印象。

“别担心，二婶肯定会照顾哥哥的。”张瑶安慰道，又岔开话题去问她娘，“祯哥儿和祁哥儿，您都有看好的人家了吗？”

祁哥儿是张二哥的长子，如今十六。

不过这哥俩如今都不在京城，早些时候结伴回张家原籍下场考秀才去了，—起上路的还有几个年纪小—些的和贾瑚，不过这几个小的是回去考童生，估计也得赶在年跟前才能回来。

—直没什么精神不说话的张母听到这个稍微打起些精神：“有几家还不错，正着人细细打听呢，回头你二嫂回来了，让她自己再看看。”

张瑶笑眯眯的调侃道：“有您特别满意的吗？”

“我满意有什么用？”张母不以为然，“还得你嫂子和祁哥儿自己满意才行。”

“啧啧，真开明啊。”张瑶故作不满，“当初对我怎么没这么开明呢？还定娃娃亲！”

“是吧，爹！都没问问您！”还给自己拉同盟。

张父笑而不语，认真的夹着盘子里的花生。

张母斜她—眼，哼道：“我那时候要是装开明，这会儿怕就砸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