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尾声（1/2）

柳絮从漆国到涂国一共二十一天，路上就花了三天。

涂国的军队到漆国却只用了一下午。

一路上涂国的附属国都给他让路，也没有一个人和漆国国君通风报信，所以当涂满兵临城下的时候，涂国国君带着三分诧异，三分惊恐，四分强装镇定道：“你究竟要如何？为何出尔反尔。”

这话说的可太好笑了，于是涂满忍不住笑了。

“我要明媒正娶的人，你们送来一个假的。你问我究竟要如何？为何出尔反尔。”

他身边靠后的战车上，悬挂着三颗头颅，那是柳絮的一家老小。像是在做见证人，又像是呈堂证供。

“我要你的女儿。”他指着漆国国君的身子道。

这人死了，可怎么给，给尸体结冥婚吗？

“三天，你在等三天。”漆国国君商量到。

“好。”涂满就让军队驻扎在两公里外的山里，有些热情好客的山民还给他们分享自己做的咸菜。

战争是军人的事，涂满虽然在宫里横行霸道，在外征战却从来不滥杀无辜。

这是他们百姓都知道的事。

“漆幼公主挺好的。”涂满借住的房子女主人道，“她从小就喜欢出来帮我们干活，门前的茄子还是她来种的。”边说边指着那已经由青变紫的茄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想，她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涂国皇宫当日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早早就传遍了四海荒。

这次征战的理由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夜深，窗外的虫鸣叫得很欢，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窗外移到了涂满床前。

只见月色下，一红衣女子带着面具，拿着她自制的暗器，在烛光辉映下，抵在涂满背后。

“你来了。”涂满一点也不怕道。

漆幼觉得无趣，“你打不过我，还不加强守卫，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不是让我娶你吗？怎么诈死。”涂满坐了起来。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他本来是想借着漆国为踏板去歼灭天国，却没有想到，在营帐中，就被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子抵住了背后。

“举起手来，不想死的话。”女子声调上扬，大有你敢乱动我就敢擒贼先擒王的架势。

饶是如此，他还是眼疾手快地转了身，让对方抵住自己的心脏。

让他意外，来人是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子，而且戴着金丝面具，就算没说自己是谁，也已经暴露了。

“你说休战，休到我房里了？”今天白天打仗，对方迟迟不下令开始，然后说休战一天，他应允了，没想到晚上就这样对他。

“我知道我们打不赢你，所以我们会输，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娶我。”

“好。”涂满答应地爽快。

“漆幼，你总得自我介绍一下吧。”见对方要走，涂满有些不满。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挺不礼貌的。

“漆幼，一个小时候背诗词成举头望明月，白玉盘顶饱的废物。”说着自己是废物，却完全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好，明天见。”涂满道别。

“如果柳絮到的时候，你直接杀了她，我或许会安心点。”漆幼一点不见外地坐到了床上。

“你觉得我会杀你？”涂满觉得好笑，他从来不滥杀无辜。

“我不觉得，只是我不想嫁了。现在这样挺好的。”漆幼觉得对方不是自己对手，举着暗器太累，开始收拾机关。

“例如杀了你姐姐，用她的身份过活？”涂满嗤笑。

“对啊，我缺爱，可是我如何努力，母后都不会爱我，而我的姐姐，只是站着，她都会给姐姐披衣，后来我看开了，反正在外人面前，母后对我俩一视同仁，我再怎么努力，也是害母后难产差点死掉的怪物。”漆幼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双雾蒙蒙马上就要落泪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