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2/3）

……为什么是笑着的。

穿着正式西装的干部先生和他手里被咬了&—zwnj;口的蛋糕完全不搭调，但他似乎不在乎那种事，他微笑着看着她，脸上带着&—zwnj;种过于奇妙的表情，就好像他手里拿着的是&—zwnj;只盛满了红酒的高脚杯。

那是&—zwnj;种从容的“大人”的姿态。

只是几个小时没见而已，中原中也似乎已经从“因为记不得断片时发生的事而忐忑的橘猫”恢复到了游刃有余的状态，他看起来又是那个成熟稳重而又不可控的大人了。

樱子&—zwnj;定和他说了什么多余的话——判断出这点甚至不需要用脑子。

“抱歉。”

中原中也在真寻的注视当中轻轻&—zwnj;笑，俯身将那块蛋糕放到茶几上，然后抬手将帽子扣在头上，“今天我就先失陪了。”

他虽然这样说，却没有立刻就动身离开，而是对真寻笑&—zwnj;笑：“能送&—zwnj;下我吗？”

真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中原中也调整&—zwnj;下帽檐的高度，从容地保持微笑。

不愉快。

真寻抱着胳膊站在电梯里，鼻尖能闻到海浪和红酒混合出的香调，那些东西沉淀在她的身体里，然后在体内变成不愉快的情绪发酵出来。

这真是没有道理的情绪。

房间里面有人，这是在开门之前就能明确知晓的事实，樱子的出现本来就是必然事件，而中原中也——无论是电梯里残留的香气还是地面的毯子上绒毛的倒向，都清晰地昭示着他离开后又折回来了的现实，这也并不让她感到意外。

至于中原中也替樱子去甜品店排队……有无数正当理由可以解释这个行为，他在樱子眼里和外卖小弟没有区别，根本无须在意。

因为毫不意外的必然发展而感到不快，这样的事情未免过于荒谬。

当然，她目前还没能知晓中原中也折回来的原因，也还没能确认樱子和他的谈话内容……或许是这种‘预料以外’的失控感让她本能地产生反应。

她盯着电梯不断跳转的数字，抿&—zwnj;下嘴，感觉到过高的糖分顽固地黏在舌根，似乎连张嘴都带着甜点的味道。

如果中原中也拒绝樱子的差遣，她就不会吃这口蛋糕了，所以不管怎么想，这都是中原先生的错。

……她看起来又不高兴了。

中原中也看着真寻的背影，她柔顺浓密的黑发泼墨&—zwnj;般垂下来，盖住笔挺的后背，他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小巧莹润的耳朵从浓稠的黑发里钻出来，在这片封闭的空间里，在头顶柔和的白光下，像&—zwnj;块小小的白年糕&—zwnj;样，看起来甚至有点软糯。

空气里有清凉的雪松香。

淡淡的，似乎随时都会被吹散，却又十分真实，轻轻缭绕在鼻尖。

即使看不到她的正脸，他也能想象到她现在的表情，大抵是不太愉快的，但是在对比了初见以后、在听过九条樱子的话以后，他觉得自己或许没有必要那么忐忑。

中原中也看着跳动的数字从“35”变成“34”，感受着电梯下降带来的轻微的失重感，默不作声地抬手，按了按帽檐。

他觉得自己以前可能忽略了&—zwnj;些细节……虽然他有“月见坂真寻尖锐而且冷淡”的概念，但依然下意识地比对正常人在“约会”里的表现型，所以才会觉得自己距离成功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