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1/3）

看着自家爹爹面红耳赤，扭扭捏捏的模样，思宁内心快笑岔气了，却拼命忍着，想看看自家爹爹到底能编出个什么理由来。

“这个那个”了半天，沈青山一咬牙，终于说道：“学堂明天就要开学了，爹爹要一大早就起来提前准备。你们小孩子家家的，要多睡觉，爹起床早，难免动静大点，要是吵到你们可就不好了。”沈青山越编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说着倒是越发理直气壮起来。

思宁自然是巴不得去西屋睡呢，只是难得看到爹爹这副窘迫的样子，待要再逗一逗他，又怕弄巧成拙，只得答应了，还帮忙劝住了吵着要跟娘和小弟弟睡的小思圆。

一想到可以整晚都在空间里劳作——像个受虐狂一样，思宁瞬间神清气爽了。却又怕表现太过，引起爹娘的怀疑，就赶紧拉着妹妹去了西屋。

关好了门，躺进了被窝，思宁着急忙慌地哄睡了妹妹，就迫不及待地进了空间。

思宁一家除了小奶娃年宝和真·小孩子小思圆，其余三人各有各的迫不及待。

而在东厢房的王学敏和林氏夫妇一样也还没有歇下。两人倒不是像沈青山二人一样在做别的，而是在闲聊。

夫妻二人简单洗漱了，林氏伺候着王学敏用热水泡了个脚，便也准备宽衣上床了。

林氏边给王学敏解扣子边问道：“你还真的要给宁丫头启蒙啊？”

原来白天王学敏说要给思宁启蒙的话，其他人都当是玩笑，想着可能最多也就是指点一二。林氏却知道自家相公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既然说了，必然就是认真的。也就是因着二人是亲舅甥的关系，倒也不必正经拜师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当然是真的。”王学敏说，“你不必担心我的身子，我有预感，我可能是真的要好了。”

“可……”

“欸！”王学敏握住了林氏的手，安慰道，“放心，我自有分寸。况且，我也是真心喜欢宁丫头的。这丫头身上有股子不一样的灵气，将来怕是也不一般，不应该跟普通乡野村姑一样就这样荒废了。”

“若是身子真好了，你真的不去考试啦？不后悔，甘心就这样窝在这儿一辈子？”林氏看他心意已决，转而换了个问题。

“当然，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这样说了不后悔，那就不后悔。”王学敏说，“只要你跟着我不觉得委屈，我就没什么不甘心的。况且只要我真能好了，难道以我一条命换我在这里一辈子，不值得吗？没有什么比做个健康的正常人更令人快乐了。我要是彻底好了，你也不会再眉头不展了吧？”

“哎，只要你不后悔，只要能跟在你身边，我在哪儿都是好的。不缺吃不缺穿，身体康健就是福气了。”

“这些年委屈你了。”王学敏看着妻子因常年担心自己而紧缩的眉心已经有了皱纹，忍不住用手抚了抚。想当年妻子初嫁时，也是活泼开朗的妙龄女子，却因着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生生熬成了这般模样。想来自己这身子，除了让父母一把年纪了还日日牵挂，最对不起的就是妻子了。

林氏摇了摇头，温婉一笑，说：“不委屈，你才是真的委屈呢，我不过是白担心，却不能替你承受丝毫病痛。且要说委屈呀，两个孩子也委屈得很呢。孩子们懂事乖巧，从来不给家里添麻烦，知道你身子不好，我心里不痛快，也都尽量少来跟前。却是我这做娘亲的失职，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责任。好在有爹娘和弟妹费心照顾，两个孩子才没长歪了去。”

“要说失职，我这个做父亲的才是真的失职呢。咱们俩啊，就别争到底是谁对谁错了。我有个打算，也是想弥补一二，你也听听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