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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细腰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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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宋惊唐,虽仍是那副少年模样,可到底不是前世那个只能隐忍蛰伏的羸弱世子。他比前世更早的筹谋布置,甚至只需一个契机,随时可脱离上都这座牢笼。

而迟迟无所动作,不过是因一人,才略有犹疑。

他不想让那人,再重蹈前世覆辙,也不会让她,再为旁人动心……

只是,当一个人曾踏过尸山血海,登上过至尊之巅,是很难再做到忍气吞声,隐忍不发的。

开过刃的刀,再藏得深,也掩不住锋芒。

没了长弓的压制,姚响肥胖的身躯终于笨拙地爬起来,怒不可遏,上回安知虞敲了他一笔还没算账,这回竟还敢对他动起手来?

胆敢让他这么跌面儿,真当他国舅府怕了她雍宁王府不是?

姚响一脸横肉,发起怒来,更显得凶神恶煞,“看来郡主这是铁了心,要和我姚家作对了,行,那动起手来,就看陛下姑姑是心疼我,还是偏袒你了……”

话里这意思,显然是有些不管不顾了,若是手下没个轻重,伤着了谁,看女帝是心疼他这个亲侄子,还是偏袒她这个外人。

眼可若真要动手,目前形势,怎么看都是姚响占优势,周围都是平时跟在他身边的人,而安知虞身后,就一个顾横云,和众人眼中的清瘦少年宋惊唐。

瞧着两方架势,几乎都觉着,今日这跋扈的小郡主,怕是要被收拾一顿了。

宋惊唐捏着袖中薄刃,隐隐有些迫不及待起来,若趁此时机,离开上都……

“怎么回事儿?干嘛呢都?”一道声音,打破这蓄势待发的紧张气氛。

顾山亭和宋临本在另一处场地击鞠,老远就见这围着一群人,又听是郡主与姚国舅家的嫡子起了冲突,放不下心,硬要拉着宋临过来瞧瞧。

两人近前来,旁的人自觉散开,让出道路。

见着来人,姚响才有所收敛。

宋临好歹是皇子,虽无母族势力扶持,但总归是帝王血脉。姚响即便想动手,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况且还有顾山亭,传闻国子监中武学天赋最高的人在,他势必是要帮护安知虞的。

只是未曾有人留意到,宋惊唐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姚姝这才下马,见礼问安,然后笑吟吟对宋临说道,“一个没眼色的小丫头弄丢了我们的马球,本该去捡回来,不过郡主与世子拦着不让……”

听她颠倒黑白,安知虞拧眉打断,“你们自己将球击入那院子,怎就成别人弄丢了你们的马球?”

姚姝淡淡一笑,“她既与我们击鞠,拦不住球自然是她的失误。不然,就请四殿下来评评理可好?”

“……”宋临不喜瑞春郡主,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安知虞不想去听宋临评理,当前形势,姚家还未曾站队三皇子,宋临自然是卯足了劲儿要与姚氏交好。直到后来,姚氏支持三皇子宋祁后,宋临才将目光转到雍宁王府,才开始对安知虞和颜悦色起来。

而宋骄娇作为三皇子宋祁的胞妹,这也是她一直不愿和姚氏兄妹起冲突的原因。

宋临并未依姚姝所言来评理,在这几人间,本就没个什么是非曲直。从方才过来时,他目光就时不时落在安知虞身上。

老实说,若非这位郡主过于跋扈骄纵,又凡俗无脑,单凭样貌,可谓是完全照他喜好捏出来似的,眉眼风情,菱唇含珠,一颦一笑皆是动人。

唯独那脾性惹人厌。

只是,往常安知虞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往他跟前凑,而这月余来,却罕见的,对他有些视若无睹,莫名的却让人有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宋临看向安知虞,而后者正与宋惊唐低声说着什么,从始至终,眼神都未曾落在他身上过。

微敛眸色,宋临看向那少年,“燕世子近来可好?自打你出宫后,我们兄弟间便甚少再聚,前些日子听说,世子又病了一场,如今可有好些了?”

闻言,安知虞才抬眼瞧去,面上神情略有古怪,甚至隐有几分嗤笑般。

其实她是真的想笑,不过眼下场面不合适。

宋临这番‘关怀’的话语,影射的内容不少。当年宋惊唐被赶出宫,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据说是因伤了五公主宋风荷之故,才被赶出宫,送到雍宁王府暂住。

又提他身子骨不好,体弱多病,要深究起来,免不了有雍宁王府照顾不周的意思。

况且,宋临对这位堂弟,可不是会主动关怀的关系。

其实,安知虞近来一直有些不解,总觉得皇宫众人,对燕王父子有着说不明的敌意。可即便是上一世,在那少年率兵逼宫前,燕王一直老实本分,守在苦寒边境,在任何人看来,都觉着燕王父子不可能对皇位有觊觎之心。

甚至,安知虞至今都觉着,燕王父子怕是被逼反的。

在她思绪游离之际,宋惊唐已垂眼答道,“劳殿下关怀,惊唐无碍。”

不卑不亢,不冷不淡。

顾山亭对宋惊唐倒是真挚热忱许多,近前一步,拍了拍少年的肩,“许久未见,你小子倒是快与我一样高了,看来雍宁王府伙食不差啊。”

说罢,顺手曲指朝安知虞头顶一敲,“怎么回事儿,你俩同岁,你倒是矮上一大截……”

“……”安知虞左右瞧了瞧他俩的高度,有些无语凝噎。

姑娘家为何要去比这个?儿郎们个子本就蹿得快些。

面对顾山亭,宋惊唐眼底才略浮现出几分和善的笑意,不同于对宋临的敷衍。

姚响可没闲情听几人客套,既然有宋临与顾山亭在,他没法找安知虞和宋惊唐的麻烦,那么……他又将目光落回那瑟缩在元怀瑾身后的小丫头身上。

“喂,赶紧去把马球捡回来!不然就把你丢进去喂狗。”

语气凶恶,吓得小姑娘一抖。元怀瑾正要鼓起勇气,挺身而出,打算向四皇子陈情求个恩典。

安知虞却先开口了,“方才穆大娘子不是说要比一场么?不如就比击鞠,谁输了,谁去那院子捡球。”

穆韫月失笑出声,“你要与我比击鞠?”

这话问得很是狂妄,不过穆韫月在击鞠这方面,的确有狂妄的资本。她素来爱打马球,更与众多闺秀不同的是,她非常精于骑术,对比那些只能驴鞠的闺秀们,她甚至能与儿郎家一较高下。

但往常,也没听闻这小郡主打马球有多厉害,想必也就那样,不足为惧。

于击鞠上,安知虞的确并不擅长精通,但她敢提出赌约,自然是有赢的把握,击鞠场上双方各五人,她自己球技不行,但是可以找行的队友呀。

例如顾山亭和顾横云。

可安知虞刚对顾山亭开口,便被穆韫月打断,“谁都知晓顾郎擅武,历来击鞠赛上也回回夺得魁首,若他上场,那还有什么好比的?”

说着指向元怀瑾和身后那小姑娘,“既然郡主是为他们二人出头,那不如让他们二人跟你一队。”

而这两人,一看就知道不擅击鞠。

至于穆韫月那方,挑了几位击鞠好手,甚至还请了宋临参与,宋临的球技,并不比顾山亭差多少。

却要安知虞带元怀瑾和那个马都跨不上去的小姑娘。

顾横云不服气,“行啊,若带他俩,那我与郡主一队,带不过,姚大郎君是不是也该上场呢?不是你一直嚷嚷着要捡球吗?”

怎么着也要给她们找个拖后腿的才是,就姚响这笨重体型,马驮着都吃力。

但两队实力差距明显,安知虞的那点功夫,顾山亭是知晓的,这边说来也就顾横云一个主力,输的几率太大了。

“那这边还差一人,还是我来……”

不等顾山亭说完,姚姝就笑道,“顾郎击鞠场上罕见敌手,你若上场那必胜无疑,还有何可比的?”

顾山亭:“可四殿下击鞠与我不相上下,他都可……”

“我来。”

依然是一句话没说完,又被打断,不过这回不是姚姝,是宋惊唐。少年从顾山亭手中拿走球杖,站到安知虞身侧,坦然迎上宋临的目光。

“好,就这么定了。”姚响倒是反应快,一锤定音。他倒想瞧瞧,这燕世子不是体弱多病么?一会儿看他怎么完虐这病怏怏的药罐子。

安知虞看了看身侧少年,并未拒绝。她其实不清楚宋惊唐究竟会不会击鞠,但是,按照他的性格,若无把握的事,应当不会强出头吧。

击鞠在国朝很是盛行,贵族们常以此为乐,一听这要比一场,顿时引来众人驻足围观。

不过大伙一听双方阵容,基本上就一个想法,这两队一强一弱,实力太不均衡。

穆韫月这边,除却一个姚响,因太过肥胖稍显笨重,其余几人皆是击鞠好手,犹如五虎上将。

而安知虞这队,也就顾横云略有名气,燕世子几乎没怎么在击鞠场上见过,另外俩人一看就不擅此道,那小姑娘甚至不会骑马,骑的驴,完全一队老弱病残。

场外还有人开了赌局,押注时,清一色都押穆韫月赢。唯独宋骄娇一人,下了重金,押安知虞这队胜。

背后大家无不笑言:这六公主,真是人傻钱多。

其实,宋骄娇也没指望安知虞能赢,但总得给好友撑撑场面不是。

锣鼓敲响,击鞠开始,短短半场不到,众人就晓得自己错得多离谱。

穆韫月与宋临这方,人人看好的五虎上将,却不敌燕世子一人一马。再有顾横云助力,安知虞就专注干扰穆韫月的视线,至于元怀瑾和那小姑娘,跟着在场上跑一跑就是。

青海骢扬蹄跃出包围圈,少年手中球杖一挥,那木编的镂空马球抛跃过半场,砰地被击入凤眼中。

场外在经过一阵沉默后,随着一次次进球,爆发出欢呼阵阵。

看台上原本蔫蔫的各家闺秀们,顿时也来了精神。串串娇笑声,随着少女们荡漾的心神蔓延开。

“今日才知,燕世子竟有如此英姿飒爽的一面,往日总以为燕世子就是清瘦羸弱的病秧子呢……”

“都说那艳阳春的魁首玉京郎,是上都第一美男子,虽未曾见过,可我觉着,这世间怕是再难找到,模样比燕世子更俊俏的儿郎了。”

“那岂不是燕世子要将那玉京郎的名头抢了去?”

“燕世子再不受圣宠,可毕竟是皇亲国戚,那艳阳春的男倌,如何比得?”

门阀贵族的嫡女们眼高于顶,看不上燕王质子,可有这般出身的,也就那么几位而已。一些普通的官吏之女,心底多半还是仰慕的,即便是式微的世子,可到底是皇亲国戚呢。

前半程,穆韫月还有些看低对手,可半场过,她们却一球未进,后半程即使全力以赴,却仍似被那少年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的骑术之精湛,那马球就未曾离开过球杖掌控的范围,只要一杖挥出,便杖无虚发。

顾山亭站在场边,微微凝神,心下诧异不掩,场上的少年不过十五岁,竟有这样强的爆发力。

这一场击鞠,的确如许多人所料,结束得很快,只不过,被寄予厚望的‘五虎上将’队,输的很惨。

下场时,一个个脸色黑得出奇。

唯独宋临云淡风轻的微微一笑,好似对输赢毫不在意,“竟不知世子这般厉害,往日倒是小瞧了。”

说着又打趣顾山亭一句,“看来山亭兄这击鞠魁首之位,许是不保了。”

顾山亭倒不在乎这些,不过看得有些技痒,嚷嚷着要和宋惊唐打一场。

宋临垂下眼,掩去眸底冷意,他以为儿时那个备受皇爷爷喜欢的少年,已经泯然于众生间,却不料,今日又让人惊讶了一回。

安知虞没管他们几人在说什么,此刻心情甚佳,抓着姚响和穆韫月问,“这球,是你去捡呢?还是她去呀?”

气得那俩人火冒三丈,最后还是元怀瑾来打圆场,两边劝阻,其实一个马球而已,捡不捡本就无所谓,不过是有人借机生事罢了。

安知虞也不是非要逼着姚响或穆韫月去捡球,反正这回也让他们丢脸丢得够够的了。

在顾山亭要拉着宋惊唐再来一场时,安知虞一球杖敲在顾山亭手臂上,也没怎么用力,不过是虚张声势,“马上就是申时了,燕世子要同我一道回府,可没功夫陪你击鞠。”

她觉着,宋惊唐今日是为帮她解围,才有此惊人之举,算是帮她挣足了面子,所以也不好留人在这儿被缠问。

顾山亭挥开她的球杖,“你要回便自己回去,你管人家呢?”

安知虞微微一笑,挡在俩人之间,“世子弟弟如今住在雍宁王府,阿虞不才,又恰好长他数月,所谓长姐为尊,他自然是听我的。”

末了,还要回头问一句,“世子弟弟,你说呢?”

这一幕就很离谱,毕竟往日里,这纨绔小郡主可没少欺负燕世子,什么时候开始,就一口一个弟弟,竟这般亲切了?

可出乎意料的,还是宋惊唐竟还回了句,“郡主姐姐所言甚是。”

少年语气很淡,听不出喜怒,可不知为何,也有人莫名听出一点儿无奈或是纵容的意味来。

顾山亭僵住,只觉听得浑身不适,当下就有些不悦,安知虞这厮,让她喊一声哥哥费劲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儿跟一个外人,倒是姐姐弟弟喊得热络。

待安知虞带着宋惊唐走后,顾山亭用胳膊肘撞了撞自家妹子,小声问道,“她最近怎么有些反常?”

顾横云前些时间也有过这种感觉,但渐渐的也就习以为常,“反常?没有吧,阿虞不一直都这样吗。”

安知虞拽着少年的手腕,一路疾走,生怕顾山亭那个粘人精不依不饶的跟上来。

北唐虽说风化开明,但终归男女有别,也没有到能随意拉拉扯扯的地步,一路倒是引起不少人颇含深意的打量。

少年垂眼看了看手腕处,也未出声提醒,直到出了国子监,到马车旁,安知虞才他松开。

“上车。”

随她松手,心下却有些空落,习惯了孤独的人,但凡触碰到一点儿善意的温暖,就易飞蛾扑火般的靠近,前世便是如此,可惜……若安知虞是骄阳,那他许是夸父,而宋临是后裔。

他逐日而亡,而她的眼中,却只有射日的后羿。

登上马车,少年缓缓抬眼,“郡主近来,倒与往常有所不同。”

安知虞知道他肯定有此一问,毕竟自从她再次醒来后,行为处事,的确与以往相差甚大。一时半会儿大家可能不觉,可时日久了,多少能感受出来。

昔日只会无理取闹的纨绔小郡主,如今也讲理了,也肯钻研学问了,甚至不以捉弄欺凌人为乐了。

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是么?”安知虞眨了眨眼,略微斟酌后,煞有其事的郑重道,“前些日子,有神明入我梦中,说是我命里有一劫难,于性命攸关,若要渡此命劫,即刻起就要勤勉上进,与人为善,不可再由着性子胡来。”

宋惊唐闻言,似笑非笑睇她一眼,轻笑勾唇,“原来郡主信这个?”

“信……”安知虞被他那眼神看得有些发毛,总觉得被他那眼神一盯,心头便有些发慌,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自然是信的,我等凡夫俗子,对神明应心存敬畏。”

神情瞧着也相当诚恳。

少年只淡笑不语。

车厢内安静了一会儿后,安知虞想了想,将话头一转:“世子今日,倒也与往常不同。”

她可不记得,在前世宋惊唐有这般沉不住气,显露锋芒的时刻。

本就身份特殊的人,往常刻意低调行事,降低存在,费尽心思,才换得几分安宁,但也仍时不时遭受无端刁难,回想起这少年前世里的艰难,安知虞又是叹口气,她以前对他还真不怎么好。

那时未曾过多注意到他,如今却愈发觉着,这少年身上藏着许多谜,她倒是很好奇,这些年宋惊唐在这样的危境里,究竟是如何筹谋布置的,才能在离京三载后,一朝杀来,能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攻入重兵把守的京都。

在前世,朝中必然有人跟他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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