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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携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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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安则甫沉声开口,不再犹豫,“带下去,乱棍……赐白绫,送侧妃上路。”

安则甫虽看似威严,但到底不够心狠,即便王婉音有罪该死,但这些年来,也不似全完没有一点功劳。

也算夫妻一场,临死前少受点罪,留个全尸吧。

且不论情分,靖北王这阵仗来,便不可能善罢甘休的走。

今日他无心袒护王婉音,即便是有心想护,只怕也护不住。

雍宁王府这事,处置得很快,消息并未走漏,不过,安知虞却在回府后,特意让人去端王府递了消息。

真想看看,安明若知晓后,是何反应。

可惜,眼下是看不见了,只好等明日宫宴上,好好赏玩一番了。

至于安和乔,安知虞倒懒得与她计较,毕竟安和乔是掀不起什么风浪,那些上不得台面小聪明和小手段,左不过是被王婉音有意养成的,一如前世的自己般。

况且安和乔的生母不得宠,又无娘家势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王氏当作棋子利用。

只要往后她不作妖,安知虞便不会与她为难,说到底,安和乔不曾真正害人性命,况且还有份血缘关系在,罪不至死。

***

朝臣入宫赴宴,马车只能到九华门,便不能再入内,只得步行。

宋惊唐牵着她,慢步走着,全然不急。

既然是入宫赴宴,自然是按规制穿正装,一品亲王与王妃的正服,极为繁琐,却又华贵无比。

携手同行,好似一对金童玉女般的璧人,过往宫女太监无不纷纷侧目。

皇宫内苑,为靖北王筹备的庆功宴上,热闹非凡。

金殿中用龙涎沉脑屑和蜡为主管,两行列数百支,明熠辉煌,香溢满殿。皇家奢侈,底下诸臣也排场,据闻姚国舅府上,奢华程度,丝毫不输皇宫。

女帝坐在最高处的龙椅上,左下首是今日宫宴的主角,靖北王夫妇。右下首是长荣公主宋风荷与驸马,以及姚国舅一家。

而在靖北王夫妇的下首,则是端王宋临与正妃秦霜色,侧妃安明若坐在俩人身后。

安明若虽为妾室,但其父乃雍宁王,也是靖北王妃的庶姐,今日自当出席。

安知虞端坐在宋惊唐身侧,漫不经心转头看向下首的安明若,后者脸色惨白,魂不守舍。

想起临出门前,桑落说昨夜安明若瞒着宋临,连夜回了雍宁王府,却府门都没进去,只知侧妃王婉音出事了。

安知虞淡淡垂下眼眸,昨儿安则甫得知种种真相,只怕是一时难以接受,当时怒气正盛,处死了王婉音,但回过头,免不了也要伤悲,还有对顾王妃的愧疚和追思。

就连今日宫宴,都称病不来。

对此,女帝倒没怪罪,今日是靖北王的庆功宴,安则甫是他岳父,即便拿乔,靖北王都未曾多说,旁人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筵席上一扫先前的阴霾,即便各派系面和心不和,但打了胜仗,总归是比败仗高兴的。

既然是庆功宴,自然少不了献俘和赏赐。

女帝高高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的问宋惊唐,“靖北王此次立了大功,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这话问的明显不简单,这两日赏赐早就源源不断送到府上,谁人都道,陛下如今厚爱靖北王,若再讨封赏,便是贪心了。

就连宋风荷,都在旁边阴阳怪气的笑侃,”陛下果真是格外厚爱靖北王呢。“

宋惊唐搁下酒盏,站起身,看向上首,缓缓开口,“臣别无他求,只请陛下归还一样东西。”

他说无他求,是不需要旁的赏赐,但又说请陛下归还一样东西,瞬间引起所有人的好奇心。

用到归还二字,是指陛下抢走了靖北王什么东西?

在众人瞩目中,宋惊唐朗声道:“圣祖曾赐‘惊唐’二字,为臣之名,想必圣祖在天有灵,也不愿臣改易它名。”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倒是想起来,多年前因嫡公主宋风荷一句话,女帝竟将圣祖皇帝钦赐给彼时的燕世子之名,改作他字。

姚琞当下脸色微变,但多年来的掌权生涯,早就练就出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反观之宋风荷,到底差了些火候,此刻眼底已是阴郁燥怒,执酒盏的手,手背青筋凸显。

姚潜当下起身,大声斥责道,”大胆!靖北王,宋钺一名乃陛下所赐,你竟然心怀不满,藐视圣意?!“

他倒是先给宋惊唐扣上一顶藐视圣意的帽子,由他带头,不少姚派的官员纷纷起身,指责靖北王不知好歹。

安知虞闻言皱眉,正要起身反驳,便被旁侧的宋惊唐伸手按住肩头。

这时,侍御史庄敬之从案后站起身,走到殿中,跪下进言,“此名乃圣祖亲赐,怎可因长荣公主一言,便违背圣祖之命,此为对圣祖的大不敬。”

庄敬之话音刚落,御史中丞卿延随之出列,附言,“我朝还从未有过违逆先皇旨意之事,还请陛下归还其名。”

随之,安知鹤亦起身出列,“请陛下归还其名。”

不同于两位言官的人微言轻,安知鹤此举,在众人眼中自然就代表着雍宁王府的态度。

有人带头,立马有群臣附和,“请陛下归还其名。”

底下乌压压跪了一片,还端坐在位的,只剩坚定站姚派的数人。

此事当时处置本就不妥,当时就有言官递了折子,不过因为彼时的燕王父子不得势,姚氏又正如日中天,事情被压了下去。

如今被宋惊唐亲口翻出,朝中不少秉公的官员纷纷鸣不平,更是暗指女帝不敬宋氏先祖。

更多的,其实是在担心宋唐江山易改,今日改的是圣祖皇帝钦赐的名,来日,改的怕是北唐皇室的姓。

群臣力谏,姚琞无可奈何,只得道:“是朕糊涂,诸爱卿所言甚是。靖北王宋钺,复其名原名,宋惊唐。”

宋惊唐垂眸,“谢陛下。”

此事算是揭过,出列众人归位。

为扫严肃气氛,李德胜适时开口,“陛下,靖北王此次一举平定漠北,带回数名曾大肆杀戮我朝百姓的战俘,以至殿外。”

姚琞颌首,李德胜高声道:“献俘——”

殿外,铁链声骤然响起,被禁军押入殿中的五人,皆是蒙契领兵打仗的高阶将领,曾带领蒙契兵马对边境数座城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看着战俘入殿,莫名激起众人心中那股气热血来,一想到边境百姓惨死这些人的刀下,因这些人的侵略而流离失所,简直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

有人立即请命到,“陛下,应将战俘于朱雀门外五马分尸,以慰死于战场的将士们之亡魂!”

话音刚落,立即有不少人附和。

偏偏这时,宋惊唐又缓缓起身,揖礼道,“臣除了带回战俘外,还抓获一名叛国通敌之人。”

这话一出,众人大惊,纷纷慷慨陈词,大力谴责。

姚琞皱眉,不知宋惊唐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群臣激昂,只得顺势肯首,“竟有通敌叛国之人?快快带上来!”

而看清被带上殿中,身穿囚服之人,竟是先前传言说,死于王府失火中的内侍监何士良。

不少人脸色巨变,一看就是受过刑,只怕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了。

何士良当众声称,愿将功补过,供出通敌之人乃端王宋临时,全场哗然。

端王一派自然竭力反驳,可何士良供出所有往来密信,还有送到蒙契某将领手中的金银珠宝,一要买宋惊唐的命,二要蒙契施压,由他宋临来北境领兵掌权,再暗中与蒙契密谋,来日他即位后,能许诺给蒙契的好处。

人证物证俱在,端王一派无从狡辩。

女帝震怒,当场罢黜宋临爵位,羁押大理寺。

宋临眼见大势已去,在禁军入殿羁押时,忽然掀桌而起,拔剑怒道,“国舅爷,事已至此,还等什么?我已许诺你来日后位迎姚家女,只要来日孤即位,你就依旧是国舅爷!”

此言一出,便是谋逆大罪,姚琞黑着脸,依旧稳坐在龙椅上,身旁禁军持剑相护,冷戾看向自己的亲哥哥,他竟然与端王有私交。

而群臣反应却各不同,有忠于皇帝的,亦有早就不满姚氏摄政的,而姚潜此时内心天人交战。

他这些年是越发不满当上女帝的姚琞,当初对他言听计从的妹妹,成了万民跪拜的女皇帝,而他这些年为了让她坐稳帝位,尽心竭力,可如今他的亲妹妹,这个靠他扶持才坐稳帝位的姚琞,开色猜忌他,甚至打压他。

而姚琞坐在帝位上,毕竟没那么名正言顺,而且她年纪也不小了,坐不了几年也得让位了,能承大统的,也就只有端王。

当初他想将姚姝嫁给宋临为正妃,偏是女帝不同意,指了秦氏女为正妃,坏了他一盘好棋。

可眼下,端王已将此事挑明,那姚潜就必须做出抉择,女帝已然不再如从前那般,能一手遮天,早晚得让位……

姚潜一咬牙,站在宋临身后,“臣愿为端王殿下效犬马之劳。”

就坐在他们对面的宋风荷讶然,震惊的看着姚国舅,不料他糊涂至此,“舅舅?!你疯了不成?竟帮一个外人?!”

宋临威威眯眼,剑尖指向宋风荷,“怎会是外人?来日孤迎娶姚家女为后,姚国舅依然还是姚国舅。”

姚琞冷哼一声,眸底杀意渐显,“将这乱臣贼子拿下,杀无赦!”

“杀无赦?”宋临闻言哈哈大笑,一向温润儒雅的端王殿下,此刻的笑,却极致张狂,此刻眉眼间,那股杀伐之意,才有几分宋氏先祖的模样。

“姚琞,你当初以皇后之身干预朝政,趁父皇病重之时,勾结朝臣,把控朝局,乱我宋氏江山,若说乱臣贼子,你姚琞首当其冲!”

宋临这话却也不假,当初反对姚琞为帝者大多以身首异处,姚家当年一手遮天,武力镇压之下,才坐上帝位。

殿中剑拔弩张,群臣心中摇摆不定。

姚琞却是一笑,看向自家那糊涂兄长,“听见没,姚氏是他口中的乱臣贼子,朕若当真不在了,你以为,宋临真会娶你的女儿为皇后?让你继续耀武扬威的当这国舅爷?”

姚潜迟疑,宋临的确许诺过他,可说乱了宋氏江山,他姚潜绝对是首功,宋临只恨姚琞一人?不太可能吧……

就在姚潜犹疑时,宋临再加一把火,“国舅爷,君无戏言,今日我所说的话,群臣皆可作证,来日若是做不到,如何让天下人臣服?再说了,咱们当今陛下的心胸,想必国舅爷最是清楚不过,你以为,她还能容得下你?”

姚琞见兄长死不悔改,不由得皱眉,而一旁的宋风荷,被宋临用剑指着,早就沉不住气,大喝道:“禁军何在?还不速速拿人!”

可她喊了半天,除却眼前的数十禁军,并无人听令入殿。

“禁军?”宋临瞥她一眼,这才大笑出声,目光讥讽,“连陛下的亲信何士良都能为我所用,长荣公主难道以为,禁军还能听一个外姓人号令?”

随后,宋临一剑斩杀挡在宋风荷身前的黄门内侍,鲜血溅了宋风荷满脸。

”藏胜!“

宋临道:”禁军听令,妖后姚氏乱我朝纲,即刻拿下!群臣若归顺者,不杀,若反抗者,就地格杀!“

他话音铿锵有力,已是势在必得的姿态。

可话音落下,殿中依旧静得令人发颤,毫无动静。

怎么回事?宋临额角渐生冷汗,察觉事有不妙。

而这一片寂静中,忽然一声轻笑。

众人下意识寻声望去,却见靖北王宋惊唐与王妃安知虞,倒似看戏一般,面色如常,丝毫不受殿中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影响。

宋惊唐缓缓摩挲着血红玛瑙扳指,视线在宋临面上略微停留,随后转向姚琞,“陛下,臣忽然想起,尚有一事还未禀报陛下。”

他忽然开口,宋临与姚琞皆是在心中不停盘算,不止这靖北王会站在哪一边。

“臣回京之前,从何士良口中得知,禁军统领已投诚端王麾下,臣预料上都恐生变,是以,自作主张,留十万兵马驻守北境,带二十万兵马回援上都。”

听他此言,莫说姚琞,连宋临都震惊愕然,二十万人马抵京,竟无人上报?这朝中究竟有多少人,已倒戈投诚在宋惊唐那边?

他这堂弟……莫不是要……

然而,不待宋临想完,宋惊唐又道:“现二十万大军皆听从陛下号令。”

“宋惊唐!”宋临无不咬牙切齿,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简直恨得牙痒痒,声声质问,“你这是在与虎谋皮!如若将来宋唐江山改易,你便是我宋氏的罪人!将来如何与宋氏先祖交代?!”

而宋惊唐恍若未闻,只起身,面朝姚琞,以君臣之礼跪下。

此时此刻,端王宋临勾结姚国舅谋逆,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而禁军投诚端王,另掌兵权的安则甫今日未曾赴宴,不知是凑巧还是……姚琞眼下可用之人,只有宋惊唐所率靖北军。

凤眸微转,姚琞不得不靠向宋惊唐,“端王,五万禁军如何敌得过所向披靡的靖北军?大局已定,还是束手就擒,免这一场生灵涂炭,莫要成为千古罪人。”

次日早朝,女帝下令,端王宋临行谋逆事,罢黜宋临爵位,贬为庶人,囚禁于永巷。国舅姚潜,从谋逆罪,废中书令一职,羁押天牢,秋后处斩。革除其子姚闵,姚哲,姚响等官职,收回国舅府等一应殊荣。另,靖北王宋惊唐救驾有功,许摄政之权。

这一道召令颁布,直接预示着,北唐朝要变天了。

而靖北王掌摄政之权第第一日,变进言说,陛下因端王谋逆之事受惊,应当好生修养,无需日日临朝。

光明正大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朝堂之上,还掌实权的老臣皆在观望,端王一派散了,姚国舅一派倒了,甚至,就连素来只忠于皇帝的雍宁王安则甫,都沉着脸一言不发,众人便看明白了。

庄椿岁一身,现在最末列,悄悄抬眼,瞧着最前方,那人刚及弱冠之年,一身玄色蟒袍,站在最接近皇权的地方。

回京不过三日,这北唐就变天了,也就他,才有这样的本事。无论做什么事,都是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

朝廷不再是姚氏的一言堂。

这下,姚琞即便没病,都得气出病来了。

是以,怒急攻心的女帝,确确实实的病倒了,而龙椅空悬的这些时日,朝中难得安稳,靖北王摄政,诸老臣辅政,并未因端王谋逆一事而动摇。

但这安稳,却处处透着异常。

这安稳,是二十万靖北军虎视眈眈威压下,无人敢生事。

建章宫——

姚氏称帝后,一直不敢住进宋氏历代皇帝居住的鸣鸾宫,而且住在还是皇后时的建章宫。

今天清晨便响了几声雷,将要入夏时节,雨势来的瓢泼。

建章宫笼罩在一片阴影中,随着陛下生病卧榻,长荣公主入宫侍疾,却怒气冲天,对伺候的人非打即骂,一众宫婢内侍无不提心吊胆。

这情形,直到靖北王携王妃入宫问安时,才让长荣公主稍稍忌惮。

安知虞刚踏入建章宫,便瞧见跪了一地的宫人,唯一站着的,只有宋风荷。

而金砖地面,还有一摊血迹。

血腥味儿尚在鼻尖萦绕,安知虞微微皱眉,步子微顿。

宋惊唐察觉到,回头看她。

安知虞叹口气,“我就不进去了,在御花园等你。”

她知道宋惊唐心里的恨,但也不愿亲眼看着他去做这样的事,毕竟无论前世还是今世,女帝对她并无恶意,她没办法去伤害一个未曾害过自己的人。

但姚琞与宋风荷,伤害过宋惊唐,所以她也不会帮她们求情,她们欠宋惊唐的债,须得亲自偿还。

宋惊唐不勉强她,让桑落和桃酥寸步不离跟着,孔商亦带着身手拔尖的影卫时时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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