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歹徒(1/2)
张景虞果然信守诺言,第二天往了了斋来了。
酿酒师被他叫去问了一时的话,卫幼卿就在外面同长姐研究熏香的方子,酿酒她们不得不要请人。
但是熏香卫幼卿从小耳濡目染,她还是能略微帮上一点忙的。
卫幼卿二人开始着手挑选香料,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抬头狐疑地瞟了其他人一眼,今天也太安静了,一点笑声和说话声都没有。
并且,一旦触及到她们的目光,这些人就通通低下头去。
酿酒师出来后,面对她们的目光,笑道:“昨晚两位小姐走后,大公子给大家说了两句。”
“是吗,”卫幼卿半信半疑,见酿酒师一脸的诚恳,这也算不得坏事,“辛苦你们大公子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您太客气了。”酿酒师朝她拱了拱手,就往后面去了。
一旁的夏蝉听着也赞同的说道:“这大公子想的也怪周到的,这里人多眼杂的,还是规矩一些的好。”
卫幼卿了然夏蝉担心什么,她们这么做,当然是不合世俗的规矩的。
哪有未出阁的小姐抛头露面的,而且这了了斋里,还有诸多不入流的人。
“规矩,你若是站在人上人的位置,规矩又算得上是什么。”卫宛凝不以为意地说。
她不嫌弃傅云帧并非王孙贵族,但是对方却不这么想,只觉得自己万万有更好的。
卫幼卿听她口中所言,大有不甘之意,思及这些时日的作风。
她低低的吐出一口气,抬起双眸,婉转笑道:“姐姐,按你的说法,是要走到多高才算满意?”
卫宛凝眸子一转,笑道:“自然是能有多高就有多高了。”
就在这时,夏蝉看了一眼外面,突然说:“小姐,红衣侯来了。”
温诀来了之后,也明显的察觉到,整个庭院里的人,无论做什么发出的动静,都小心翼翼的。
简直是有一种上坟的肃穆。
张景虞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仿佛是个掌柜的,卫幼卿她们都成了干活的小伙计。
他先开口问道:“侯爷大驾光临,是有什么吩咐吗?”
“你来得,我就来不得?”温诀咂了咂舌道,和张景虞不太相同,他并不会常常来酒坊,通常是跟着张景虞一起。
今天明显是两人都没有约定。
“我母亲要见卫大小姐,不知眼下可还方便?”温诀说完这话,刻意看了张景虞一眼。
发现他没有任何异色,反而将目光一直停留在,远处银杏树下的卫家二小姐身上。
眼眸里,始终带着一点犹如碎金般的光彩。
温诀心里莫名浮上了,一层名为不妙的心虚,到底是他猜错了人,还是张景虞过于三心二意。
此时的洛家,傅云帧才登门,就见婢女从里面迎了上来面,带一脸苍白之色:“公子,我们小姐一直在等你。”
“那卫大小姐他们也下手太狠了些。”洛汀菡一见到傅云帧,就扑簌簌地落下眼泪来,如同水花一般。
“罗鱼只是去了一趟杨梅斜街,什么都还没有做,就被打得昏迷不醒,手脚也都被废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过来酿酒。”
这一席话,余下的奴仆听的心中寒凉。
若非是洛汀菡逼催得太厉害,罗鱼也不至于铤而走险。
现在人都成了那个样子,醒不醒的过来还是问题。
她想的只是能不能为她干活。
“我知道了,你不要哭,”傅云帧听闻了这件事。
想到数日之前,温诀送卫宛凝离开长公主府的一幕。
寻常若不是极为亲密的关系,长公主绝不会吩咐儿子这样,对谁无微不至的。
“你方才说,他们那新开的酒坊,位置在哪里?”
“前些日子让人从卫家跟踪,发现是在杨梅斜街,罗鱼被捡到的地方,已经隔了两条街了。”
傅云帧眉心一跳,想到之前看到温诀纵马而去的,不正是杨梅斜街吗。
傅云帧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压低了声音,显得阴沉不悦:“定然是温诀所为,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得意到几时。”
温诀与洛汀菡无冤无仇,何必针对她,必然是为了卫宛凝了。
他这些时日忙着与人交际,便暂时将卫宛凝放在了一旁。
谁知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果然是勾结上了温诀。
“你真的能做定了这件事吗?”洛汀菡拉住了他,低声婉转道:“我只是担心谢家催促婚期。”
提到已经视为囊中物的谢家,傅云帧拉开了她柔软的手指,志得意满道:“你怕什么,谢翌不过是个半死的病秧子,你若是嫁过去之后,必定是将中馈交付你手的。
到时候,还不是整个谢家都能够为你我所用。”
比起心事琢磨不定的卫宛凝,洛汀菡就比她好掌控多了。
从前他觉得,卫宛凝是个无用的草包小姐,只是身份比洛汀菡清贵了一些。
眼下看来,也并非如此的。
洛汀菡有些依依不舍的叫住了他,手指拉着他的袖子说:“你不多坐一会儿吗?这么着急做什么去?”
“你别再招惹他们,我现在自有办法收拾了那个女人。”傅云帧抬起一只手,轻柔地抚摸过她精致的面庞,胸有成竹的说。
至于是什么计划,傅云帧就不肯说了。
洛汀菡听他方才的意思,并没有要眼下娶她,也就是说,他娶卫宛凝的心思还没有打消。
但是,人家可是已经对他避之千里了,自然是要用非常手段了。
“婚前失贞,在哪一家都是要送去绞死的,到时候,她不嫁也得嫁。”
傅云帧从洛家离开的同时,温诀也用马车接走了卫宛凝,卫幼卿则继续留在了了斋。
一直到该回家的时候才与众人作别,包括一下午相安无事的张景虞。
张景虞才从了了斋里出来,身边去马厩牵马的侍从,就面色古怪的过来。
“你这是在怎么了?”张景虞接过了缰绳和马鞭。
侍从满脸疑惑:“也真是奇怪了,那车夫平日里最是负责了,今天怎么像是烂醉如泥的躺在那里,而且卫家的马车不是已经离开了。”
张景虞顿时神情一凛,肃声问道:“什么,他们现在朝哪条路走了?”
“隐约看到就是朝南去了。”
“去……”张景虞直接翻身上马,在吩咐随从的时候,犹豫了下。
他本想说找京兆府的人。
但如此一来,卫幼卿和卫宛凝两个姑娘家的名声,难免会受到影响。
“现在速速派人去卫家报信,让酒坊的人都追过来。”说着张景虞就一挥马鞭,向之前马车离开的地方追了过去。
此时的卫幼卿,坐在以为回家的马车上,正处于昏昏欲睡中,突然感受到了一阵颠簸。
若非是夏蝉抱住了她的腰身,她差点就撞在了门框上。
夏蝉脆声呵斥道:“怎么回事,还能不能赶好马车了?”
外面的车夫传来了声音:“这附近的路不太好走,大小姐坐稳了。”
“我们是叫你慢一点,”夏蝉说着就去掀开了车帘,要叫这个车夫将马车慢下来。
她才探头出去看了一眼,立刻就缩回身子来对卫幼卿说:“小姐,这人看听上去不对劲,不是咱们家的车夫。”
谁知对方察觉了他们的意图后,直接一鞭子甩在了马身上,使得车速更加加快了。
夏蝉厉声呵斥道:“我叫你停车,听见了没有?”
“臭丫头,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夏蝉咬了咬牙,回头看了卫幼卿一眼。
她心下一横直接掀开车帘,扑上去咬住了那个车夫的肩膀,去夺他手里的缰绳。
对方大概也没料到,一个小丫鬟会有这么大的爆发力,直接被她扑的一个不稳,从疾驰的车驾上滚了下去。
卫幼卿在马车终于被人拉住马匹,停下来的时候。
她也从里面狼狈不已地滚了出来。
可是她一抬头,四下就围满了等待已久的人,个个凶神恶煞,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抚着前襟,颤颤的吐出一口气,惊疑不定地质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在都城内为非作歹?”
对方却大笑了起来,甩了甩手里的刀:“这算是什么为非作歹,你们自己做了什么孽,难道不知道吗?”
“过来,卫幼卿。”卫幼卿回头就看见了张景虞纵马闯了过来。
张景虞的出现,对于卫幼卿来说,犹如神兵天降:“大公子。”
有些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惶:“是个穿官袍的怎么办?”
“管他呢,连这个一块宰了,把那个娘们带回去,银子不就到手了吗?”
还没等他们商议出怎么下决定,就有人不由分说的持刀冲了上来,想要直接灭口了,张景虞等的就是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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