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2）

花满楼有些出神地望着眼前的雨幕，苏离也没有说话，亭内一时寂静无声，只能听着外面雨滴沙沙滴落的声响。

半晌，花满楼叹了口气了，神色间带了几分幸福与满足。他笑着看向苏离说道，“我从前每读到烟花三月下扬州，总是颇多赞同。不曾想亲眼所见后，江南的美景更让我沉醉，世间恐怕没有哪里能出其右了。”

苏离也笑着说道，“世间之大，每一处的风景都有独到的美，好看的地方还多着呢。你现在眼睛好了，以后有一生的时间可以去慢慢体会。”

花满楼复又问，“那么，这便是阿离的心愿吗？”

苏离被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有些奇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花满楼认真地看向苏离，重新问道，“赏遍天下美景，这就是你的心愿是吗？”

苏离想了想，“唔不全是这样吧。这世间除了美景，快乐得事情还有许多。有幸参与到这滚滚红尘里，我已觉得自己非常幸运了。”

花满楼似懂非懂，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有几分挣扎，犹豫片刻后问道，“阿离，你前几日说过的话，不知还算数？”

苏离稍一愣神，在想前几天她说什么了，随即便回想起来。她故作不知，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问道，“我说过的什么话，竟然忘了。”

花满楼微微红着脸，眼神闪烁，低头问道，“你说过合你胃口。”

苏离忍着笑，逗弄花满楼实在太有趣了。尤其当一个总是冷静自持优雅从容的人身上出现反差感极大的一面，总是会让她内心恶趣味更甚，想再进一步的逗他，看能不能有更多反应。

她双手抱臂，纵使身高比不上花满楼，这么斜眼看去，也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她不紧不慢说道，“我是说过这话，所以呢？”

花满楼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由握紧，目光专注明亮，又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认真的看着苏离说道，“我想参与你以后的人生，我愿陪你走过这世间每个角落，阿离，我能有这个机会吗？”

苏离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她看着花满楼，慢慢开口问道，“所以，你喜欢我，你这是在追求我？”

花满楼回道，“是，阿离，我仰慕你，心悦于你。”

苏离一时没答话。她能感觉到，花满楼是认真的，他的喜欢很纯粹，不掺杂其他因素。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一时竟有些不知怎么开口。她对花满楼是有几分喜欢的，若是花满楼对她的喜欢里掺杂了其他因素，她反倒心安理得的多，要是哪天她不喜欢了，分开时也不必考量太多。

斟酌一会，她对花满楼说道，“七童，我的确说过，你很合我的胃口，我对你也确实有几分喜欢，只是我若说哪怕我们在一起，我这辈子不会有孩子，甚至我不会和你成亲，婚书对我来说就是一张废纸，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花满楼听了一愣，似是没想到听到这样的答复。不成亲？不生子？那两个人怎么在一起，就像陆小凤和他那些红颜知己一般吗？但浪荡如陆小凤，也总有一天会找个心爱的女子彻底安定下来成亲生子，阿离为什么他一时有些迷茫，竟不知作何回答。

倒不是苏离不愿意生孩子，或者不喜欢小孩。只是受世界法则所限，她不会在任意一个世界拥有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再说这样也挺好，有了后代便有了牵绊，这样孤身一人反倒省去许多烦恼。

花满楼依旧在想苏离的话，苏离便微笑看着他，观察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回过神来，花满楼的眼神变得坚定，他不知道他做出的选择在未来会怎么样，但此刻的他，却只想遵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看向苏离，“阿离，我只知道，我现在喜欢你，我和你在一起，便会负责到底。你说不成亲不生孩子，那便都不要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够了。”

苏离问他，“你可想清楚了，我知道对于你们这里的人来说，繁衍子嗣可是大事，哪怕你愿意，你父母那边呢？”

花满楼摇摇头，“你治好了我的眼睛，家父家母只恨不得把你供起来每日三炷香，哪里还会在意这些。”

苏离被他逗得一乐，忍不住笑着说道，“那要是，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了呢？”

花满楼同样笑着回答，“那么，我会使劲浑身解数，重新让阿离喜欢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