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第 182 章(1/2)
“咳咳。”
清秋院,一声声咳嗽从窗户飘出来,絮儿赶紧上前给乔青清顺了顺背:“姨娘,您怎么样,药喝了吗?”
乔青清闻言,抬眼瞧了她一下,不由嗔笑:“看你这紧张的样子,我自己都不紧张,你紧张个什么。”
絮儿脸红了红,埋怨道:“您还说,要不是您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又如何会到如今的地步,要不是……”说到这里,蓦地想到了什么,连忙噤声。
转眼去看乔青清,果然便见得乔青清的脸色淡了下来,她心一颤,赶紧掌嘴:“姨娘勿怪,都是絮儿嘴快,姨娘勿怪,絮儿不是有心的。”
“诶……”乔青清赶紧拉住了她的手,瞪了她一眼,轻声嗔道:“我又没怪你,何苦这般作践自己。”
絮儿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真的?姨娘没……”
“真的。”乔青清笑着说,怕她不信,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絮儿这才笑开,可又不解:“那姨娘你怎么……这般愁眉不展?”
说起这个,乔青清不由的顿了顿,随即惆怅的叹了口气,唇角轻轻扯起一道弧痕。
她挑眉摇头:“看来,又该不平静了。”
“姨娘什么意思呀?”絮儿单纯,未懂她其中的意思。
乔青清扫了一眼,摇头一笑,神秘的说了一声:“没什么,机会来了。”
……
明月居内,知竹青珠刚刚服侍完沈壁晚膳。
这边知竹想着今天的事情,不由有些担心道:“小姐,今日你这般,怕是要得罪不少人。”
青珠虽然想的不多,却也知道知竹说的倒是。
沈壁闻言,轻轻的笑了笑,不甚在意道:“管她作甚,我初来乍到,不给他们送上一点礼物,那又怎么成?”
说着,看着知竹一笑。
知竹顿了顿,瞬间明白了过来。
想着以往他们总是忍让居多,也只是因为情势所迫。
可如今在这边来,人生地不熟,在六皇子府中,沈壁既是公主,也是正妻。
如果还像是以往那般,事事谦让,倒是失了这份魄气。
既然如此,倒不如先上一轮下马威,让其他人都知道一些厉害,日后行事,也多少有些顾忌。
见知竹神色清明,沈壁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今的知竹跟随着她的时日久了,也越发的聪明了,几乎是一点就透。
恰在此时,霖雨进了屋内。
“小姐。”她快步上前,神色有些激动:“我哥来了一封信。”
“什么?”沈壁微讶,立即站起来:“说了什么,给我看看。”
“嗯!”霖雨将信递上去。
沈壁展开,快速浏览了一遍,随即不由笑开:“是夜长歌。”
说着,不由有些抽泣:“他果然没事。”
“说了什么,说了什么。”知竹青珠也凑过来。
沈壁笑了笑,将信递过去。
知竹青珠等人聚在一起看了,随即不由笑开:“恭喜公主,贺喜公主,驸马要回来了,太好了!”
沈壁只笑着,眼眸有些湿润。
“也不枉公主日思夜念着驸马,如今倒是好,总算是有了消息,公主也不用担心了。”知竹做了个阿弥陀佛。
沈壁一听,常年一色的脸也不由的红了红。
她瞪了知竹一眼:“谁说我日思夜念了,我才没有!”
话虽是如此,三人都知道她不过是嘴硬罢了,都掩着嘴巴轻笑起来。
沈壁被他们笑的有些窘迫,咳嗽了一声,正色道:“行了,都早点收拾罢,大家都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进宫赴宴。”
说起这个,知竹不由有些担心起来:“之前说好了等驸马回来一起入宫,如今却是提前让公主先行入宫,也不知道这皇后娘娘的葫芦里,到底是卖得什么药。”
青珠一听,立即翻了个白眼,道:“管她卖得什么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是毒药,还怕公主没有解药了不成?”
“就你多嘴!”知竹瞪她一眼:“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德行。”
青珠做了个鬼脸。
霖雨蹙眉:“不如,我派人去查探一番,夜阑国皇宫虽严,但若真想要探一探,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用。”想着明日的宫宴,沈壁的眼眸闪了闪,她唇角微扬:“青珠说的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孰是孰非,孰强孰弱,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沈壁此话一出,三人便也无话。
等三人离去之时,沈壁又想起什么,提醒道:“夜长歌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起,知道了吗?”
既然是让乘风秘密送回的信,那夜长歌肯定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要回来了。
霖雨等人微微一愣,随即应是。
沈壁等三人离开之后,这才在床榻坐下,看着手中的信纸,她不由有些惆怅蹙眉。
夜长歌,你到底在做什么?
……
清晨,蒋良衣由着良玉服侍好,穿上侧妃服侍,盛装打扮。
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美艳的容貌,她不由的扬了扬下巴,满意的颔首:“行了,就这样吧。”
良玉应了声是,不由道:“娘娘,其实……您完全不必如此的。”
若是惊华公主进宫去,蒋良衣根本不需跟着也去,反倒是平白矮了人家一截。
她如此说,本是为蒋良衣着想。
哪知蒋良衣闻言,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眉眼凌厉:“你知道个什么,再有下次胡乱口舌,饶不了你。”
良玉慌忙垂头:“娘娘恕罪,奴婢多嘴了。”
正在此时,良镯进来了:“娘娘,都准备好了。”
蒋良衣闻言,深深的吸了口气,淡淡的睨了良玉一眼:“走吧。”
“是。”良玉松了口气,站起来,和良镯对视一眼,忙跟在蒋良衣身后。
……
明月居内,沈壁将将梳洗好,外间丫鬟便进来通报:“公主,蒋侧妃来了。”
沈壁拿着金玉簪的手微微一顿,面色沉了下来。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知道了。”便不再多话。
丫鬟听罢,额角汗珠隐隐滑落,却并没有离去。
青珠扫了一眼,沉声呵斥:“公主说知道了,你还在此处碍着作甚!”
丫鬟忙跪下来:“公主息怒,蒋侧妃说了,时日不早了,请公主早些作罢。”
“啪!”的一声,沈壁将金玉簪扔在梳妆盒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屋内众人心尖一颤。
她斜了斜眼:“去回了她,就说本宫知道了,叫她在外间候着。”
丫鬟如释重负,慌忙应是退了出去。
“这蒋侧妃!还真把自己当谁了不成!居然敢命令公主!”等丫鬟离开,青珠冷哼一声,不满的嘟囔一句。
沈壁脸色渐渐地恢复如常,闻言不由轻轻嗤笑一声:“管那么多作甚,且看看时日,这六皇子府,还轮不到那些个宵小。”
说着,又扬了扬首,对知竹青珠道:“收拾吧。”
知竹青珠诶了一声,又忙碌起来。
外间,小丫鬟将话带到,蒋良衣的脸色变了几变才如常色。
良镯蹙眉:“时辰也不早了,这……”
良玉不岔:“这公主也太任性了,若是耽搁了时辰……”
“行了!”蒋良衣呵斥打断两人:“皇宫离府也不远,公主第一次面见皇后娘娘,自然是要打扮的隆重一点。”
扫了扫两人:“管好你们的嘴,小心祸从口出。”
两人想到昨日杨娇儿的下场,身子不由抖了抖,立即垂首应了声是。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候,里间的门帘掀起,盛装打扮的沈壁缓缓踱步走了出来。
看着沈壁身上正皇子妃的服饰,蒋良衣的眼眸不由闪过一丝嫉妒,面上却扬起一丝浅笑迎上去:“妾身见过公主。”
沈壁亦是淡笑回之:“让蒋侧妃久等了。”
蒋良衣连道不敢:“只时辰快到了,咱们还是快些出发罢,没得误了时辰,让皇后娘娘不满。”
沈壁闻言并没有多言,只淡淡颔首。
蒋良衣见状,讪讪一笑,便也不再多说,将沈壁引出。
两人出了府,蒋良衣等沈壁上了马车,这才由着良玉良镯扶着上了自己的马车。
车内,蒋良衣眼眸瞬时沉了下来,想着刚刚沈壁的态度,脸上闪过一丝戾气。
又想到即将迎来的宫宴,她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而沈壁这边,青珠咦了一声:“这个蒋侧妃,瞧着倒是不错的。”
沈壁“哦”了一声,反问:“何以见得?”
青珠说不出来,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就是看着还行,温温婉婉的,跟夫人差不多。”
听她提起大夫人,沈壁的眼眸不由一黯。
知竹立即瞪了青珠一眼,小声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又提高了音量道:“就你一天到晚的瞧着人家转,别人心底打的什么心思你就知道!”
青珠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觑了沈壁一眼。
沈壁却是冷笑一声,想着蒋良衣那副模样,不由嗤笑:“知竹说的对,咬人的狗,可从来不叫。”
跟母亲比,这些人可差得远了!
想起大夫人,又瞬间想到大夫人的死因,她的心中瞬间涌起一阵怨恨,眼眸中翻滚许久才压制下去,恢复了清明。
不多时,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公主,皇宫到了。”
沈壁听罢,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由着知竹青珠扶出车外。
不出意外,蒋良衣又在外面候着。
沈壁见状,似笑非笑的道:“蒋侧妃倒是勤快的很。”
蒋良衣垂了面容,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听得她声音淡淡传来:“服侍公主和殿下,本就是妾身分内之事。”
“那便有劳了。”沈壁也不再与她多说,径直伸出手,由着她扶下了马车。
站定,抬头看着夜阑国皇宫,沈壁不由的一阵恍惚。
夜阑国皇宫和大魏朝倒颇有不同。
首先便是建筑材料上面,大魏朝一溜儿的红墙玉瓦,极尽奢华和威压之态。
而夜阑国皇宫却只是青砖土瓦,远远的看着,反倒是像在品尝一副丹青大家的水墨画。
虽如此,威压气势亦是不容小觑。
蒋良衣跟着看过去:“这边是夜阑国皇宫了。”
沈壁嗯了一声。
“哟,这不是六弟妹吗?”蓦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沈壁扭头看去,差点就把来人认成了夜长歌。
只见对方长着一张和夜长歌极为相似的脸,可比之夜长歌,却是少了几分妖娆魅惑的味道,此人与之相比,少了许多韵味儿。
来人一身青墨玉锦衣,面如冠玉,满头青丝用上好的银冠束起,薄唇微抿出一道弧,虽是笑着,却隐带凉意。
蒋良衣看见来人,立即行礼问安:“见过淳王爷。”
沈壁听罢,心内一跳,淳王爷?
来之前,她亦是对夜阑国的皇亲贵族做过一些了解。
据说,这个淳王爷本是夜阑国皇上的宠妃丽妃所生。
后丽妃难产而死,将排行第三的夜如君送给了亲如姐妹的皇后娘娘。
从此,夜如君便养在了皇后身边。
夜如君从小便聪慧,十分惹人喜欢,是大魏朝第一个封王的皇子。
心中想着,却也忙跟着行礼。
夜如君眼眸一转,这才看见一旁的沈壁,脑中一想,瞬间便明白了。
他唇角微扬:“这位……想必便是六弟心心念念的那位惊华公主罢?”
沈壁颔首:“淳王爷谬赞。”
夜如君轻轻一笑:“本是随口一唤,不曾想,倒是叫对人了。”
沈壁也不去想,他刚刚的一声六弟妹,到底是叫的自己,还是叫的蒋良衣。
闻言,只不过抿唇轻笑:“来之前便听得淳王爷的大名,如今一见本人,倒是不虚传言,淳王爷果真仪表堂堂,聪慧异常。”
夜如君眼眸闪了闪“哦”了声:“是吗?”
又道:“惊华公主,你也不差。”
两人对视,隐有火花四溅。
“惊华公主,好久不见。”正在此时,一个轻灵的声音传来,沈壁转眼看去,不由一愣。
刚刚只顾着和夜如君说话去了,倒是没曾注意到,夜如君的身旁有一张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安宁公主。
沈壁微微一笑,眸中神色不变:“四公主,别来无恙。”
两年前,假扮作魏贞竹的安宁不知如何讨得一道圣旨,跟着夜长歌来了夜阑国。
这么久,她都快忘了。
本来她还以为,安宁肯定是嫁给夜长歌为侧妃了。
不曾想,来了六皇子府却没有看见她的踪影。
如今,反倒是在夜如君的身边看见她了,这是怎么回事?
安宁如今已经去掉了带着魏贞竹的那张假脸,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她看着沈壁的神色变幻不定,眸中神色更是变幻莫测。
夜如君听见两人打招呼,像是才想起来一般:“本王倒是忘了,你们两人都是大魏朝的公主,也是旧识。”
安宁一听,浅浅一笑,上前一步搀住夜如君的手腕撒娇:“王爷,既然您知道了,不若便让妾身和惊华公主好生聚一聚如何?”
她眼眸一转,盯着沈壁似笑非笑道:“当日一别,如今相见,可有许多话想要说上一说呢。”
夜如君闻言,抬起手,轻轻的在安宁的脑袋上戳了戳:“你啊你,就知道本王看不得你撒娇,罢了,既如此,你便和惊华公主在后边儿慢慢来吧,本王先和蒋侧妃去母后跟前,也好为你们说说情。”
安宁娇嗔一笑,嗔了声“王爷”,柔媚入骨,沈壁看着都恨不得心坎发软。
想不到,曾经那个一切好似高高在上的安宁,如今却也这般小女儿家了。
夜如君笑了一声,看了沈壁一眼,而后转身和蒋良衣离去。
“没想到,如今安宁公主你的变化如此之快,当真叫人感慨。”沈壁轻叹了一句。
安宁扫了她一眼,呵呵一笑,若有所指道:“你不也如此,多年不见,当真是刮目相看,想你从一介丞相之女,爬到如今这个位子,手段也是了得。”
沈壁意识到,安宁的话带着浓浓的□□味儿。
她看着安宁,随即眼眸一闪:“彼此彼此。”
话落,径直往前走:“狸猫换太子,安宁公主不是比我用的更为爽快?”
“是吗?”安宁如何不懂此话的含义。
一想到自己抛弃一切,只为跟着夜长歌来到夜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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