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恩赐（1/2）

冲田总悟靠着已经恢复成原来样子的墙壁，一副漫不经心，对男人口中说的真相不感兴趣的样子。

他甚至打了个哈欠，催促对方快点说，威胁十分钟之内不说完，直接将他们父女一起送到三途川。

太田福佝偻着身子。

整个人颓废不堪，才三十多岁，就已经看透了生死，垂垂老矣。

他注视着已经不能算是女儿的咒灵，即使她现在面目丑陋，完全不见曾经可爱乖巧的模样，他也能一如往常，用带着爱的目光看着她。

冲田总悟撇开头，似乎并不想看到这样的一幕，只是用不算大的轻哼声，来提醒他快点说。

故事似乎很长，太田福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怎样开口。

伏黑惠面容被黑暗吞没，蓝色的双眼，眼底压着柔软，表现出的是沉谧静默。

瘦削的侧脸，线条凌厉的落下，于下巴处汇合，肌肤散发着一种大理石雕塑一般的光泽，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锋芒和锐利。

“杀人的原因。”

伏黑惠率先提问。

太田福先是激动，然后情绪起伏，到最后恨意全消只剩无法言说的怅然。

“小月从小就有心脏病。我一直努力工作，赚钱为她治疗，只想着给她一个完整的身体，能让她再阳光下又蹦又跳，自在的笑。几个月前，小月病情恶化，我们一直苦等的适合小月的移植心脏终于有了消息，只需要等到心脏到了，按照顺序，就能轮到小月。”

冲田总悟手指抚摸着刀镡，想起来伏黑惠曾经介绍过的太田福的资料。

声音中没了顽劣，也不像往常那样拖长掉，变得低沉不可捉摸起来，他问：“你的女儿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移植心脏才死亡的吗？”

太田福笑了起来，弯着腰不断在笑，笑声诡异又荒凉。

他手捂着眼睛，流出的眼泪从指缝流出。

为了不想让他“女儿”看见他的脆弱，选择了用被对着她。

“不要哭，不要哭！”

干裂的嘶吼声传来，大片咒力涌出。

总悟抬眸，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那边的咒灵，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感觉到了威胁，咒灵不再出声，只是更加往太田福身边靠。

太田福感觉到了身侧的温度，情绪平复了一下。

一点微弱的光，从他侧面照来。

他握住了咒灵长着尖利指甲，皮肤皱皱巴巴的手。

温和的笑了笑。

在女儿面前，他永远是这副好爸爸的样貌。

“属于我女儿的心脏，被人用钱和背后关系给夺走了。”

伏黑惠稍微一想，就想通了。

“就是你杀死的那一家？”

大概是所有的冲动和怨恨，都放在了残忍杀害那一家四口上面。

太田福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悲无喜，只是单纯的讲述一个事实。

“对，我杀了他们。等他们的孩子出院的一个月后，我将他们全杀了。既然我的女儿不能活，凭什么夺走我女儿生命的人能活在这个世界上？抱着这样的态度，我将他们给杀死了。”

“这个咒灵是怎么回事？”

问出这话的总悟，不是伏黑惠。

伏黑惠略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他。

总悟勾起笑，挑眉故意问：“伏黑君，现在可不是欣赏我的时候啊。”

伏黑惠：“……”

还真是一点正形都没有。

总悟看着伏黑惠带着“刺角”的后脑勺。

不自觉溢出的阴郁消散了一些，笑的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