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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一 红楼之世家贵女(3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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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的第二天,是不能起晚的。因为要向公婆敬茶,代表着正式以一个林家人的身份出现在公婆的面前。这是规矩。

在出嫁之前,这些事情史氏都已经跟贾敏叮嘱过了。不但跟她叮嘱过,跟木莲和陪房嬷嬷都叮嘱过。

史氏将这件事说得很重要神圣,贾敏心里也就始终绷着一根弦。木莲不好意思直接过来喊,便悄悄开了一条窗户缝,枝头的小雀欢快地叫着,没过多会子,贾敏就逐渐醒了过来。只觉得身子很酸,但睡得还是挺香的。贾敏迷迷糊糊中,忍不住在心里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是谁给了她这么强的适应能力?换一个新地方也能睡得跟死猪一般。

不得不夸一句,林如海的床真软!被子,嗯,真滑溜!肉嘛,真……贾敏脑子一懵,登时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只见自己的腿竟是敲在了林如海的身上。这也就罢了,自己根本没枕枕头,是头冲墙的方向睡的!

在闺阁中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独占一张大床,偶尔掉了被子,木莲菖蒲等人也会帮她掖好。她的睡相不好,这点自己是晓得的。史氏不止跟她说过一次,可那会子还小,史氏也只觉可爱,并未说旁的。

这下可遭了,刚来人家第一天,就现了原形。古代对女子的规矩极其严苛,讲究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有吃相,这睡也是要有睡相的。可吃、站、座,都是在人清醒的状态下,要求人自律,尚且可以做得到;这睡嘛,睡着了可就难以控制了。都说林家是世代书香,林侯爷对子息的要求也颇严厉。

历代林家家主都要求子孙要自律、自省、自谦,子孙除非四十无子才可纳妾,不然到了林侯爷这一辈,也不会只有林如海一根独苗了。

贾敏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应当装得娇羞一点,等看清楚林家形势再说。正寻思着,这边林如海也已经醒了过来。贾敏大惊,旋即愣了愣,一时没想好是该立刻躺下装刚醒好,还是就这样坐着。

林如海眯了眯眼,“又坐着睡了?”许是刚睡醒,声音还带着些沙哑,本就低沉的嗓音入耳更加好听了似的。

贾敏一怔,心中迅速猜测起来:他说的莫不是我的睡相吧?立马想到自己的腿此时还大喇喇敲在林如海的身上,贾敏忙缩回了被窝,裹紧了杯子,只露个头,微微低首抿了抿嘴,娇弱地小声道:“刚醒,正想下床,夫君就醒了。”

脆甜的小嗓音让林如海差点抖了三抖,他冷眼打量着,暗自腹诽道:假!太假!

贾敏见他面色不好,黑沉黑沉的,也不晓得是不是有起床气。只觉得乌云盖顶,下一秒雷就劈到自己头上了。虽说自己也是国公府嫡出千金,家里有一大票靠山给自己撑腰,可到底要在别人屋檐底下讨生活,不好一出场就弄得很僵吧?

她偷偷瞄了瞄林如海,又想了想自己现下的动作神态,不能够啊!以她现在的模样、年纪,扮朵小白花还是可以的,怎么反倒觉得林哥哥看了以后更生气了似的?难道是昨儿个晚上,对某方面不满意?不够和谐?

贾敏秀眉微蹙,她承认自己前世今生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经验不够丰富,可谁指望头婚就娶个身经百战的?你以为是从东瀛来的呢?

林如海微微靠在枕头上,盯着眼前的小女子,也不知道此时此刻那脑子里装了些什么,又在游离到哪里去了?他心里觉得好笑,又不打算戳破,决定将装黑脸进行到底,倒要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坐了大概半刻钟。站在碧纱橱外头的木莲、菖蒲等人实在着急了,早就听见里头有说话声了,怎么这会子又静得能扔根针了?难不成是又睡着了?

面对他点漆般的眸子,贾敏先扛不住了,讨好地笑道:“夫君可是对我有何不满?尽管提,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林如海沉着脸,轻哼一声道:“不许叫夫君,怪瘆人的。”

若是还没成亲,贾敏此时只怕要冷笑一声,冷嘲热讽一番了,什么毛病这是?不许叫夫君,难不成叫娘子?

“叫哥哥。”

这下轮到贾敏肝儿疼了,叫“哥哥”?这才瘆人吧?您老也不怕酸掉大牙?只有话本子里不正当关系的庆庆、金莲儿姐,才哥哥长、妹妹短的吧!登徒子!果真是登徒子!

可面儿上又不好逆了他意,只得折中道:“那……没人的时候,我便还唤你林哥哥,有人的时候我就唤你老爷吧。”她记得娘在公开场合都是管爹爹叫老爷,私底下关系好时会叫一声“阿善”。

林海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算是默许了。

贾敏暗自松了一口气。都说男人成亲后会变一个模样,等女子生完孩子后又会变一副模样。这刚成亲一天,便已经在她面前变了脸了,以后还不定什么样呢!幸好自己带了一院子的嫁妆,后半生也够嚼谷了。

林如海当然不知道此时贾敏心中已经在设想将来万一夫妻关系不和、和离后的事情了。想了一想,还是委婉地告诉了她,道:“你昨儿夜里啊,睡觉是按日晷的方向走的。”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她不但是按日晷走的在床上转了一圈,脚丫子还差点伸到他脸上,像一条滑溜溜又不老实的锦鲤鱼。

贾敏这下是真红了脸,心里也有几分悔意。她晓得自己睡相不好,但没想到这么差。打扰到别人休息就不好了。

林如海见她这会子低眉顺眼,又恢复了人前一副娴静知礼的样子,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疼。娴静知礼的大家闺秀谁都喜欢,可他私心里更欢喜见她卸下防备、像只小猫一样探出小爪子、伶牙俐齿得逞后得意洋洋的模样。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在她乌云般的长发上轻轻揉了两下,毛茸茸的,像个小动物。“行了,清醒清醒吧,待会儿要给爹娘敬茶,可别迟了。”

话罢,两个人便纷纷起身,开始各干各的。听到这话,外头等着一干丫头们也终于松了口气,开始井然有序地干活。

木莲会梳头,不一会儿就给贾敏挽了个简单又不失大方的妇人髻。新婚不好太素,便戴了红宝石石榴花福禄金簪,中间是红玉牡丹花挑心,唇上抿了些口脂,衬得小脸红扑扑的。两个人整装完毕,便一起向正房走去。

林家的正房叫雅正堂,也是林氏夫妇居住的地方。林家人少,林侯爷的爹娘都已经过世了。现如今住在家中年岁辈分最大的,乃是林夫人夏氏的母亲、林侯爷的岳母——裴氏。

夏氏的父亲也过世得早,又只有姐妹并无兄弟。林侯孝顺,便将岳母也接到了家中。嫁过来前,史氏就打听好了,岳母毕竟比不得祖母,管也管不了太多。再说都那么大岁数了,哄一哄就行了。

对于自己闺女能在林家安心扎根,史氏有一百个信心。

两个人顺着庑廊往前走,林如海走在前面,贾敏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算准了总是比他慢一小步。走过了一小段路,林如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停下来回头,道:“你怎么走得那样慢?是鞋子不跟脚吗?”

贾敏摇摇头。只是出嫁前,祖母叮嘱她,在夫家应该以夫为天,不能越过夫君去,这叫妇道。尽管她心中并不很认同这一点,但身在这个时代,就要学会少给自己招惹麻烦。

见她不答,林如海心中有了自己的计较。在荣国府,阿敏是个多么无忧无虑的小姑娘,那是岳父岳母给娇养出来的,也是给了她无忧无虑生活的资格。如果跟了他,反倒过得处处拘谨,话也不敢说,路也不敢走,那怎么对得起岳父岳母信得过他的托付?别人家的闺女,也是在别人家千宠万宠出来的,生来不是嫁到别人家去受气的。

他一把抓住贾敏的手腕子,淡淡看了她一眼,“走不动我拉你。”说着,便信步悠闲地朝前走去。等快到雅正堂院子时,二人不约而同放下了拉着的手,像没事人似的,又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林侯爷夫妇对这个儿媳妇各个方面都是很满意的。除了因为儿子拒绝了皇上点驸马的旨意,让林夫人心中有些不舒服。可也证明不了儿子是因为贾敏才拒绝的。再者说了,做公主的婆婆未必是什么好事,之前去贾家,那史氏不就一副愁眉苦脸的?拜堂的时候,听说荣惠公主还带了桌子来,故意比贾代善夫妇高一截。这娶了公主,还不定谁孝敬谁呢?

平心而论,若非儿子中了探花,林家的家世本就比不上荣国府。如今贾赦为武将,又有荣惠公主撑腰;贾政有荣国公打点,往后海儿入朝为官,还指望贾家互相帮衬呢。这样想着,夏氏望眼前的贾敏,越看越满意起来。

“请婆婆喝茶。”贾敏恭恭敬敬地跪下将茶呈过头顶。难得世家嫡出千金没有一点骄矜浮躁,夏氏与林侯爷相视一笑,微微地点了点头。

喝完茶,夏氏从旁边丫鬟递来的托盘中拿了一柄玉如意,给了贾敏,“往后小两口要和和美美的,好好过日子。”

“是,谨遵娘的教诲。”

贾敏吃惊的是,以为林家以书香门第自居,应当是清高那种人。没想到公公婆婆竟然如此实在,林侯爷直接封了五千两银票,外加两把金同心锁。

一开始很抵触的敬茶环节,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过关了。摸着沉甸甸的腰包,贾敏恨不得每天都能来敬一回茶。

二老留了小两口在雅正堂吃饭,吃完饭又简单聊了几句,便让各自回去了。临离开时,贾敏瞧见林侯唤了声夏氏,问她昨儿画的画如何?夏氏温柔笑笑,说很有意境。林如海见小妻子不舍地望了一眼,很是羡慕似的,不由拉了拉她的袖子。

贾敏这回算晓得为何公婆没有像她料想和听到的那样,客客气气或者刻板严肃地留他们多训诫一些话了。人家是真恩爱夫妻,嫌他们俩小的在此碍眼呢!没想到在荣国府的时候,偶尔被爹和娘喂狗粮也就算了,到了林家还要被喂。

林如海从小便在爹娘的狗粮中长大,祖父母在世时也是这样,对此早就习惯了,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特别的事。还道全天下所有的夫妻都是这般和睦。

他并不明白贾敏回头眼带羡慕的是什么?还以为她是早上没吃饱,对桌上那道江南菜恋恋不舍。

过了两日,便是回门的日子。以前不觉得,现在离开了家,对爹娘竟是格外想念。尽管才离开不到三天,又都在京城。

一大清早,贾敏就特别亢奋,前一天晚上也兴奋得睡不着。确切地说,自打知道自己睡相不好,是按表走的以后,贾敏就不大敢睡了。都等林如海睡着了,才偷偷摸摸贴着墙睡,恨不得给自己捆上绳子。还特意叮嘱了木莲晚上偶尔起夜的时候,悄悄来看一看她。

结果早上起来,林如海就被她这乌青的眼圈、萎靡的神态吓了一大跳。

这该作何解释?

早起洗脸时,对着水盆子约莫也看了一眼,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像只大熊猫,又像只乌眼鸡。贾敏也怪不好意思的,从不知道自己心理素质这么差。当时出嫁的前一天,史氏还担心她睡不着,她都没心没肺睡得倍儿甜。可怎么到了回娘家,就如此兴奋?

看来她实在是太想家了。

林海如何不知她这个心思,心里不由闷闷的有些吃味。他也不多说话,只换了衣裳,便坐在那里,板着脸面无表情。

贾敏在心中嗤之以鼻: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清秀少年,装什么深沉?你姐姐我好歹上辈子也活到了二十七八岁,论资历比你大多了。瞧着这张清俊的小脸,平时笑起来也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现下却冰得能滴下水来。

木莲瞧在眼里也很是心疼外加着急。都说新婚的夫妻头些日子都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一般;又有说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这新成家的小娘子都恨不得将最美最好的一面展示在夫君面前。自家姑娘倒好,这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算怎么回事?一会子回了荣国府,被太太老爷瞧见了,不定要怎么问她呢?

林如海冷着脸,贾敏也怪不好意思的。这时木莲手里拿了一把梳子,悄悄递给贾敏,朝姑爷努努嘴。贾敏忙接了过来,走过去,要替林如海梳发。

镜子里的小妻子笑容甜美,温婉可人,谁能想到是个睡梦中会咯咯笑,一脚能把小被子踹走的不老实的?他就不明白了,同他新婚,都未能兴奋得睡不着觉;要回个家,就这样了?他林家哪里亏待她了?他林如海哪里亏待她了?就那么想念娘家?

贾敏哪里给旁人梳过头?尤其是男人。手笨得很,左叨一下,又叨一下,木莲在一旁看得直着急,生怕她再多叨几下,姑爷的头发非得薅下一撮来。最后,勉勉强强挽了个不伦不类的髻,乍一看不男不女的。

林如海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镜中自己娇妻给亲手挽的发式,由衷地在心中感叹道:甚丑!太丑了!

“罢了,今儿要去你家,顶着这样的发式,我怕被你爹娘轰出来。还是拆了重新梳吧,我自己来。你忙你的去,这么多胭脂香粉,往眼睛下多敷点。可是乍一换地方,睡不安稳?”

听到他这样问,贾敏反倒心里有愧了。她到哪儿都睡得安稳,属于给个枕头就能着的人,怎会到这儿睡不着?“也没,头天来睡得挺踏实的。就是昨儿夜里,一想到今儿要见到爹娘,有些高兴……”

“你很想念你爹娘?”林如海轻声问道。

贾敏连连点头,“想。”

“不是都在京城吗?我今后也不一定会回姑苏去。以后是留在翰林院还是外放做官,都是可跟你商量的。”

贾敏摇了摇头,“虽都在京城,只隔着不远的路。可却与原先不同了。男子可想出门就出门,女子嫁人后却要受重重束缚。我若常归宁,必定会引来旁人闲话,说我出嫁不从夫,还向着娘家人。爹娘的喜怒哀乐,我便都不能再感同身受,不多的时间便在回家见着的几面。若是远嫁,山高水远,便是去封信也得一个来月,更不用说相见了。”

无论在什么年代,女子生存都很难有男子那么潇洒,各方面的顾忌很多。

本来想跟林如海说几句软和话的,可转念一想,还不如实话实说,何必兜圈子?或许祖母说的对,女子要想后宅太平,就要学会在夫君面前伏低做小;或许母亲说的也对,笼络男人的心不重要,拿捏中馈管家权、自己过得恣意才重要;可她还是认为,夫妻间的坦诚与信任,才是最基础的。

他想问什么,自己告诉他便是了。

林如海很快绑好了发,换上衣裳,轻轻拍了拍贾敏,“好了,以后一定多陪你归宁。”

贾敏不由心头一喜,不想他竟这般替她着想,到底算没有看错人。

正想着,门外夏氏派来的丫鬟过来催了,“爷,奶奶!太太那边将今儿要带到荣国府的礼都叫人备上马车了,问你们什么时候出门?”

贾敏心中暗叫:坏了,一大清早的两人光顾朱磨洋工、互相试探心意,倒是耽误工夫了。林家最是个重家风规矩的,去迟了,婆婆定要不高兴了。

她记得这个丫头,是夏氏屋里的一个二等丫鬟,名唤秋露。于是忙对木莲使了个眼色,给秋露递上一个荷包,笑道:“差不多好了,一会儿就过去。”

秋露见了打赏,顿时笑逐颜开,“哎,我这就去回夫人一声。”

林如海看了秋露一眼,道:“你跟母亲说一声,我昨儿没睡好,头疼,起得有些晚了。叫她不必忧心。”

等秋露离去后,木莲才犯了难。刚端上来的热粥,姑娘连一口都没来得及喝呢。这饿着肚子去贾府,也怪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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