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 123 章（1/3）

连续好几天黛玉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秦嬷嬷总是不经意间看她，常常一驻足便是盏茶功夫,而且还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担心秦嬷嬷有什么困难，又不好意思跟自己说,这日午饭后,黛玉便屏退众丫头，只留下秦嬷嬷。

秦嬷嬷看黛玉的眼神一下子热切起来了，似乎有些兴奋，之后又有些闪躲。

太不对劲儿了。

黛玉放松身子倚在床栏杆上，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秦嬷嬷坐过来。

秦嬷嬷态度恭谨的微微施礼,道：“奶奶，这不合规矩。”

黛玉蹙起眉尖儿笑道：“嬷嬷这么说未免见外了。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这又没用外人,你坐就是了，咱们离得近好说话。”

秦嬷嬷这才慢慢地走过去，在床沿儿上坐了半边,黛玉知道她是个规矩严明的老嬷嬷，这样已是破例了，便抿了抿嘴儿，伸手拉了秦嬷嬷的手，问：“嬷嬷最近可是有什么难事？”

秦嬷嬷摇摇头，道：“大奶奶多虑了,没什么难事。”

黛玉歪头，挑眉：“不对吧，我瞧着嬷嬷与从前有些不同。”

“噢？有何不同？”

“这几日嬷嬷老看我，像是有什么话说。”

秦嬷嬷一听这个，不由得搓了搓手，道：“是有些话要对大奶奶说，又恐说了大奶奶不高兴，您现在可是双身子，不能动气动怒的。不过大奶奶既问，今儿我少不得要说了。”

“什么话我会生气？你倒说来听听。”

“奶奶，这原也是寻常的事，别人家都是如此，我说出来原也是为奶奶的以后着想，奶奶听听就是，若觉得妥当呢，自然没什么，若觉得不妥，就当我没说。”

黛玉笑道：“你放心吧，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况且，我也没那么容易动怒的。”

秦嬷嬷有咬着唇半天，才轻声道：“爷待奶奶的心，我们都看在眼里。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情深义重的爷们。”

“但……再是情深义重，爷终究是爷……奶奶如今身子一日重似一日，委实不适合再服侍爷了。不如在这屋子里挑两个乖巧省事的……我瞧着夕雾、雪雁便不错，模样自是不必说，心底也好，又是跟奶奶打小一块长大的，心跟奶奶实在一块的。若是等到爷动了外面的心思，或是太太塞人进来，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黛玉听到前面几句话时，心里头还似吃了蜜似的，待听到后面，不由得咬了嘴唇，半天没吭声，好一会儿才把双手交叉握在一起，吐出了一口浊气，头也没抬，道：“我知道了，嬷嬷忙去吧。”

秦嬷嬷起身，缓缓转身走出去，尤不放心，回了几次头，扶着帐幔道：“奶奶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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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陆离回府，还没进自己的住所，就见雪雁倚着院门翘首张望，看见他走来跟看见就行一般，小跑着就来了。雪雁虽平时鲁莽些，在秦嬷嬷的教导下规矩还是守的，平日断不会这等莽撞慌张。陆离下意识的心头一紧，担心黛玉出事。

“大爷您可回来了！”雪雁气喘吁吁的道。

陆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奶奶还好么？”

“不好！”

陆离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怎么了？”

“今儿一天都懒懒的，连太太叫去吃瓜果都推脱了，在床上躺了一天。问她，又说没有不舒服，也不叫请大夫，方才奴才去瞧，眼睛红红的，像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