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起剑（1/4）

“无”似乎是深深吸了口气，用原本属于绝的声音感叹道：“十年了，果然还是硝烟与鲜血的气息最令人舒适了啊。”

包裹在无身周的黑气向外鼓动了一下，暗中逼近无的张有柚便猛地倒飞出去，狠狠地砸进了有琴主楼的墙壁之中。

“……哦？居然还站得起来吗？看来这种方式降临只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的实力啊。”无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

张有柚一步一步狠狠地踏出，不顾嘴角不断流淌出的猩红血液，左手抓住右臂狠狠地一拧，将因为抵挡无的攻击而骨折的右臂扳回正轨。

随着张有柚一步步踏出，原本锋芒毕露的气势一点点收回。仿佛是剑客居合斩前的收剑归鞘，拔剑时只问生死不问胜负。

“这么急着找死？”暗天宇横跨一步挡在了张有柚与无的中间。

“哟，这不是暗天宇吗，既然今天你以这种姿态站在我的面前，那么你想起来了多少？”无的声音依旧让人感到玩世不恭“不过看你这幅架势啊，恐怕是只想起来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吧，比如在某个战场上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战死，然后看着一具具已经倒下的尸体再次站起来？”

“……你这具分身的性格还是这么恶劣啊。”暗天宇脱口而出。然而这句话其实并没有经过他的大脑，而是直接脱口而出。

无沉默下来，在场之人却均能感受到无的狐疑之情。

“哎呀，跟你们这帮家伙玩心计还真是累啊。”毫无征兆地，黑气宛如海胆一般延伸，一道道尖刺四面方地扎向暗天宇。暗天宇身上射出道淡蓝的光芒，同时以手中连着剑柄的一截断陨星辰不断击散袭来的黑气。

“那么你的计划呢？”周身黑气已经淡化到能看到原本属于绝的身体的无一面操控着黑气攻击暗天宇，一面问向刑。“我记得之前说过了吧，现在这种情况下这具无论是智力还是实力都余额不足的分身是杀不掉暗天宇的，如果你没有后手的话，那个老家伙会很生气的吧。”

听到无的最后一句话，刑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随即便露出猖狂的笑容。“放心，即使杀不掉暗天宇，不过在场的其他目标可就只剩下一种结局了。”

得到答复的无回头死死地盯着几乎被黑气笼罩的暗天宇，黑气笼罩之下的面容眉头微皱。

……

暗天宇陷入了苦战。

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显露出义肢并且拔出断陨星辰的他，面对这种程度的无甚至可以说是能轻松取胜。

但此刻他的大脑之中不断涌入陌生却又熟悉的记忆。他知道那是记忆重启计划的效果，在他于有琴最顶端坐望整个战场的时候，沉寂了十几年的不属于他的记忆便再次蠢蠢欲动。但当时些许记忆的流出是让暗天宇拥有了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心态，而此时流出的记忆却宛如涛涛大河汹涌奔腾，完全不顾及面前堤坝是否能够承受其重。

暗天宇只知道，就是因为无的最后几句话，自己的记忆陷入了失控状态。

他甚至觉得，这场即将席卷整个世界的病毒狂潮并不是第一次爆发。曾于几何时他也曾如现在的自己这般奔走在大地上为抑制病毒而做出努力，曾于几何时他也曾如现在这般与笼罩着黑气不见面容的对手相互搏命，曾于几何时他也曾……

然后濒临崩毁的意识骤然平静下来，平静的就像是一潭死水，平静得令身处战场之上的暗天宇都忍不住困倦起来，身体仅仅靠着对危机的本能做出防御。

他的意识仿佛再次躺在了冰冷的大地上，天空中布满乌云，沉闷的压迫感让人感到天之将倾。脚踝传来冰冷的触感，以及仿佛将要碎裂般的疼痛。

“你好，未来的我。当你听到这段留言的时候，你便要做出一个选择。”

啊啊，是这个吗，那时候做过的选择，是什么来着？记不清了，恐怕当时是什么都没听就答应下来了吧。

“这个选择关系到世界的命运，如果你拒绝了这个选择，那么你现在所处的生活将会回归平常。”

回归平常？没有杀戮没有死亡没有战火没有病毒？家庭和睦幸福美满？还能忘掉出生以来的糟糕的经历？这样想来还真是不错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