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十九章（1/2）

时间在课堂上流逝的最快,苦兮兮的高三狗们刚考完月考，下节课依然还要接着上语文课。

林小胖趴在课桌上唉声叹气，和夏天对完试卷答案就开启了自闭模式。

自从上次发现有不少同学上课走神后，语文老师便想出了一个法子,如果有困意的,可以去到教室最后边去站着提提神,而每次打盹队伍的末尾都会有夏天同学。

他的桌子就在最后一排,跨两步的距离差别也不大。

少年倚靠在墙上，一手扶着课本背诗词，挺直的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侧颜的弧度完美，边缘仿佛还能看到门外悄悄跑进来的柔光。

“十三能织素,十四能裁衣……”

课堂上的朗读声夹杂着微不可闻的几声轻叹。

“这个太难了，我真的看不出来作者当时是以什么心情写下这首古诗词，又表达了什么意思……”

夏天捏了捏鼻梁,一脸无奈的朝坐在板凳上的鬼魂少女道。

他想，还是做数学题快乐。

檀楹正沉迷于游戏,腾出空来撇了两眼课文内容，劝慰说：“我不能每次都帮你的,以后考试的时候更不行，诗人情感什么的，无非就是悲天悯人忧国忧民，多看看就好了。”

瞧，她一只鬼都懂得这么多勒！

原身生前估计也是个学霸,虽然没了记忆，但是关于知识的这种本能依然留给了檀楹，加上檀楹精神力强大,本就是过目不忘，在文科领域简直是开了挂一样的存在。

就在这时，手机上的游戏页面也跳出了“胜利”的提示。

“可算是赢了。”

少女开心地笑弯了眼，里头闪着细碎的星光，桌下的小腿不停来回晃悠。

夏天瞧着小姑娘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这，心头莫名的开始不舒坦。

“诗人表达了什么情感你都知道——”

他屈起手指，轻轻的敲了一下檀楹的肩膀，随之蹲下来在她耳边玩笑似的低声说：“那我刚刚在想你，你看出来了吗？”

檀楹：“……？？？”搞锤子。

她呆滞住，胸腔处咚咚咚剧烈跳动，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情愫涌了上来，让她有些措不及防。

“看不出。”檀楹绷着小脸眼神飘忽，淡淡的吐出三个字，随即拿起眼前的课本翻阅起来，假装沉迷于学习.jpg

害，她一只鬼，怎么感觉脸蛋上在冒热气呢，明明应该是阴气才对啊啊啊啊啊啊。

“没关系，你现在知道了。”

夏天感觉既有点好笑又有点不知名的失落，他叹了口气站直身，刚想说下次努力，就听到鬼魂少女糯糯的声音从书页后传入耳中。

“你以后想我要明显一点，我不介意的。”

他愣了下，半响才轻笑道：“……好。”

一人一魂的视线相碰，又像触电般的转移开。

少年侧过头握拳咳了一声，细碎的栗发掩盖住温柔的眉眼，把所有心思深藏进面前的书页中。

清晨的阳光正好，该是读书人的模样。

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偶然往后排撇了一眼，看到孩子们的眼神十分专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看来效果不错，大家都很认真的在看着前方的黑板呢（？）

老师大概永远也不知道，距离不仅能产生美，还能产生错觉。

***

一中里的鬼魂不少，只不过白日鲜少出来，大多时候都是找个阴凉的地方窝着，他们最喜欢呆的地方，还是老教学区的一个废弃大讲堂。

其中有不少鬼魂仍穿着老旧的褂子，看起来鬼龄不小，有的则是穿着严谨的正装，模样鲜活，若不是周围阴气森森，瞅着和正常人没多大差别。

教学楼里在上着课，讲堂的台阶上则坐着一位发须浓密到极致的年轻人。

是的，年轻人，还是一个长相白净的小伙子，就是眉毛看起来有点突兀。

他左手捧着一本黑色的厚重典籍，右手握着毛笔，慢吞吞的读出里边的内容，偶尔还嘣出一两句劝诫的话来。

“大家要认真听啊，冥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建，现在轮回之路被打断，多养养自己的魂，才能熬到投胎的时候……”

“知道啦。”前排的鬼魂们打了个厚重的哈欠，不约而同的问道：“判官大人，我们真的还能等到冥府重建的那天吗？”

“总会等到的。”判官叹了口气，大拇指不自觉的搓了搓笔杆，又接着念起书来。

学校里文气盛行，有利于鬼魂们修生养息，听判官唠叨完一个上午，众鬼的魂体都变得凝重了不少。

讲堂逐渐变得空旷，魂影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基本弯腰鞠个躬就原地飘散。

除了……在后边等候已久的林梦玉。

她身上的红衣颜色又加深了不少，眼神难藏戾气，脚后跟离地移到判官面前，轻轻俯身跪了下来，趴在地上道：“请判官评判，父母是否对我生前有所亏欠，我心有不甘，只想讨一个公道！”

人生来不易，同样是孩子，为什么她连上学都是一种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