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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岁(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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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雪临没见过她,估计她是旁支的人。

阮白很清楚那些祝福的话中可能没有多少真心,但他很得意地接受了,对躲在周玲玲后面的阮也招了招手:“小孩,过来。”

周玲玲便立刻将阮也推了出来,呵斥道:“快叫小叔!”

阮也挪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略一抬头,严雪临边觉得他的眉眼和阮白小时候有几分相似。

他和阮白在小时候没见过面,但十五岁后,暂住在阮家,阮白的母亲阮莞月总会拿这件就是逗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玩。她会拿出珍藏的相册,叫严雪临看自己的小新娘长什么模样。阮莞月怀孕的时候爱吃辣,大家都说肚子里揣了个小姑娘,而严雪临的性别早已得知,是个男孩子。所以他们的母亲才会开玩笑般给两个小孩定下婚约。严雪临由此看过很多阮白小时候的照片,阮莞月给阮白穿过裙子,小小的个头,肤色很白,睫毛浓密,头上扎了几个辫子,像个漂亮的小姑娘,活泼地看着镜头。

可是阮白终究不是个小姑娘。但他们还是要结婚了,不是履行那个开玩笑的婚约,而是有很多复杂的、不能言明的理由。

阮也小声地说:“小叔好。”

阮白很有耐心的应了,又逗他,指着严雪临问:“那你怎么称呼他?”

一旁急着讨好他们俩的周玲玲也卡了壳,一时想不出称呼。

阮白笑了笑,故意考验阮也:“叔叔的老婆该叫什么?”

阮也思索了好一会,偷偷摸摸瞥了严雪临一眼,很小声地说:“叫婶婶。”

可能小孩也很迷惑,明明严雪临看起来不是女人,为什么要叫婶婶。

阮白笑的开心**,戳了戳旁边的严雪临,眼睛明亮:“喂,人家叫你婶婶,怎么不答应啊?”

严雪临不想理会他,又很舍不得,只好碰了碰他的脸。

阮白便低下头,装作很苦恼,其实在继续骗小孩:“好像说错了,怎么办?他不理我们。算了算了,那叔叔的老公叫什么?”

仿佛现在逗小孩是天底下最开心的事。

阮也被阮白这样的坏心眼大人逗得团团转,很是迷惑了一会,叔叔怎么会有老公,可又不能不回答,会被妈妈骂的,左思右想后创造性地说:“是姑爷。”

叔叔没有老公,可是姑姑可以有老公,阮白无师自通地明白小孩子的思路,夸他说:“你好聪明,怎么想到的?”

严雪临叹了口气

阮也本来就胆小,听到严雪临叹气,以为他不满意。此时害怕的不行,忍不住往周玲玲身后躲,却被推出来,呵斥道:“大人和你说话,躲什么躲,拿不出手的东西……”

阮白的笑意收敛了些,他打断周玲玲的话,看似商量,实则不容拒绝:“你去别处逛逛,我带阮也去吃点心。”

周玲玲义无反顾的抛下这个小累赘,找那些大人物攀交情去了。

阮也可能是运气比较好的小孩,只见识过笑着好脾气的阮白,觉得小叔是全世界最好的人,紧紧攥着他的手,怯生生地问:“那,到底该怎么称呼……?”

反正很怕严雪临。

阮白看他可怜,也不再逗他了,认真地想了想,告诉阮也:“我在族里行四,他比我大些,你叫他三叔就好了。”

阮也抬起头,用那双与阮白有些相似的眉眼怯生生地看着严雪临,小声叫了句:“三叔。”

短时间内不会再有靠岸的船,他们便带着阮也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呆着,让人拿了好几块蛋糕。

明明说是要喂阮也,阮白也吃了好几块。

然后,阮白站起身,把严雪临拉到稍远些的地方,目光还看着在小心翼翼地吃蛋糕的阮也。

阮白说:“他父母要离婚了,谁都不想养他,很可怜的小孩。”

严雪临太明白他的心意了,他问:“你想养?”

阮白的声音很轻:“他的头发那么长,都挡住眼睛了,说话的时候忍不住抹了好几次脸,也没人带他去理发,哪有这么做父母的。我和他父母说好了,等他们离婚后,就把阮也的户口转到我这边,以后我们当他的监护人养他。”

严雪临觉得阮白在说一个不切实际的梦。阮白长到二十二岁,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何况是养另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而且那时候严雪临有太多要做的事,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生活中会出现一个孩子。

阮白仰头看着严雪临,他的脸被海风吹的微红:“你发现没有,他长得和我有点像,而且脾气好乖,我小时候只是比他活泼一点。”

严雪临觉得好笑,他问:“你小时候有很乖?”

阮白小时候体弱多病,不能见风,不能多动,否则必然要发烧头痛。但他天性调皮过头,时常被家里的女佣看着都要偷偷摸摸出去摘花惹草,阮莞月为他生过无数次气,但每次看到他那双天真到能骗人的小脸委委屈屈地和自己道歉就不忍心对他生气。幸好后来长大了,身体也好多了,否则严雪临可能要继承阮莞月生的气了。

阮白逃避了这个问题;“我妈妈就很喜欢小孩,所以才有我。可能我遗传了她,所以也很喜欢小孩。但你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生小孩的,因为我那么喜欢你,你又生不出来。”

话里话外都是指责,因为严雪临即使可以做到再多的事,也生不出小孩。阮白好心帮他弥补这个缺陷遗憾,严雪临竟然还不领情。

阮白抱住严雪临的腰,嗓音很软,他撒娇时会说很多好听话:“我想养,你就要陪我一起。等一切结束后,一切结束我们就可以安静地养他了。如果他聪明的话,就考到我们当初的高中,如果不聪明……我们养的小孩怎么可能不聪明,只能说是不适合当时流行的教育方式,我们就要给他找个好点的私立学校。到时候你去公司上班,我想办个画廊,不可以吗?”

阮白说了很多很多,与其说是在养小孩,更多的是描述他们日后的生活,那么美丽平静的日常,阮白在现实下屈服,但已经厌倦了现在的一切。

这几天会发生很多重要的事,他们的婚礼代表了无数含义,有许多牵连甚广的决定也会在今天做下,可阮白不管不顾,只恳求他一件事。

养小孩也不用废很多事吧。阮也虽然看起来胆小,但也很乖,不会耽误多少功夫,总不会比照顾眼前这个小孩费的心思多。

虽然从利益角度来看,这是一件投资与回报不成正比的事,可阮白是真的想养。

而十五岁以后,严雪临最擅长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替阮白实现那些突发奇想、不切实际的梦。

如果阮白想要海里的月亮,严雪临也会认真思考该怎么做到。

养孩子总比捞月亮容易些。

严雪临说好,揽住阮白的腰背,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低头吻上他柔软的嘴唇。

不远处就有许多宾客,他们接受这场婚礼,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很多,但真心的祝福很少,甚至很多人都不能接受男性之间的恋爱,可想而知,看到这一幕后脸色会有多难看。

严雪临不想忍耐了。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在他的婚礼上,他随时拥有吻自己新娘的权利。

连他的新娘都不可拒绝。

那时候严雪临以为这场婚礼是一个新的开始,没想过这就是结束了。

婚礼后的一年,阮白**,和严雪临描述中的生活没有存在过一天,很多愿望没有实现。严雪临曾许诺会满足他的所以愿望,最后也没有领养阮也。在这十年间,严雪临做过很多事,也没见过阮也一面,只在那个小孩年满十八岁,**过后,差点死掉后才捞到春城,给予少到可怜的保护。

那时候阮也才七八岁,长到这么大,性格已经判若两人,竟也能把那个称呼,甚至那句话记了十多年。

这世上记得阮白的人不算多,看在这件事上,还有阮白的愿望上,严雪临对阮也的底线比很多人要宽容得多。

毕竟是阮白要养的小孩。

那都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了。

连那样的好梦,他都没再做过一次。

严雪临看着窗外,已经是夏末了。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很多个夏天过去了。

他说:“五点我有事,那个会议改成线上。”

江瞩也没问他要做什么,例行惯例地给一家花店老板发信息,预定了今天所有的花,等着严雪临去挑。剩下的可以等严雪临走后再拿去卖。从他当助理的第一年起,就做惯了这件事。

江瞩每次陪同严雪临去墓地,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因为那里不仅有那个人的墓碑,旁边还有一个竖起的石碑。上面刻了身份是那人的丈夫,生辰八字一应俱全,名字是空的,只等着填上去。

怎么会有活人愿意立碑?

过了一会,严雪临说:“以后放假,阮也可能会来公司帮忙,你负责教他。”

江瞩有点惊讶,但还是立刻答应了下来。

如果那位阮也少爷要入职,轻松的职位有很多。但如果从基层助理做起,熟悉工作流程,之后再调到别的岗位……是继承人该走的路。

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严雪临才三十岁出头,怎么可能现在就找继承人?

*

阮白的第一天宿舍生活过得不太好。

他躺在比别人高出一截,垫了两张床垫的床上,看到几只很小的飞蛾绕着灯光旋转,扑腾个不停。

而宿舍里其他三人对此**以为常,与飞蛾相安无事,和平共处,没有任何驱逐它们的打算。

阮白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飞蛾肆无忌惮的照片,没有多少犹豫,直接发给严雪临。

顺便问:“三叔,晚上熄灯后它们会落到我的脸上吗?”

他知道即使严雪临是《白栀子》的男主,那也是爱情小说当中的,没有任何超能力,也不能隔着几十公里赶走飞蛾。

可他就是想拍给严雪临看。可能是因为他白天说有事可以给他打电话,那么发微信也不算什么吧。

十分钟后,阮白收到严雪临的消息。

准确来说是一条链接,打开来看是某某某半夜蒙面睡觉导致窒息身亡,专家建议……

阮白:“……”

他不应该被那些小事欺骗迷惑,忘掉严雪临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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