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世风日下（2/2）

韩琦几人一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明白这帮人是在故意羞辱贾瑚的时候，当即勃然大怒，谢鲸几步蹿上去：“哪来的狗东西，竟敢招惹你谢爷爷！”

他们几人都是小小年纪开始练武、从小跟兵痞子混着长大，这会儿骂起来全不讲斯文，甚至撸起袖子来就打算上手。

“哟，我说呢，原来是几位国公之后啊，难怪行事这般不堪入目，毕竟对你们来说是常做之事嘛，他们怎么说的来着？哦，对，叫真性情！”

“哎呦，我们这等“虚伪”之人，可高攀不来人家的真性情。”

“觅霜姑娘，这次是我们对不住你了，这位…唔…‘求’你贴身衣物的贾公子，可是伯爷世子呢，咱们这些人绑一块儿都没人家胳膊粗，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带走你了。”

“伯爷世子当街强抢女子，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一堆狗腿子在那儿阴阳怪气，当中一位贵公子模样的人却只是含笑而立，端的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只要不堪那含羞立在他身侧、胸前明显空荡荡只用一只胳膊遮挡的女子的话。

贾瑚黑着脸撇开视线，想到刚在落在自己头上的物件就一阵恶心，只想赶紧回家多冲几遍澡。

谢鲸嘴笨、性子冲动，当下忍不住就要打上去：“我****，小爷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世风日下！”

柳芳沉稳些，拉住他，没理会那些明显炮灰的角色：“甄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唉？”甄公子疑惑的歪歪头，“什么什么意思？”旋即恍然大悟的看向身边衣衫不整的女子，“兄台是说觅霜姑娘啊？”

他不好意思的拱拱手：“这个，要跟贾公子说声抱歉，我才从江南来，对京城了解不多，不知道觅霜姑娘是贾公子心爱之人，唐突了唐突了！”

说完呵斥身边的人：“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觅霜姑娘给贾公子送去！”

柳芳脸色阴沉，虽然四王八公随着老一辈的去世，如今已经式微，甚至其实很多家连国公的牌子都挂不起来了，在京城也只能算是三流人家。

但柳家，理国公他老人家可还是健在的！

甄家不过是靠着先帝的奶母发家，说起底蕴来还不如被世家看不起的勋贵们，如今不过仗着出了个娘娘生了皇子，便如此张狂，怎能让这些三代们放得下脸。

“甄公子，既是才来京城，还是先多了解了解。”柳芳语含威胁，“毕竟这可不是江南那等温柔乡，这里，可是□□皇帝一刀一枪拼杀下来的京都！”

甄公子脸色略沉，又端起笑容：“□□他老人家的风姿当然令人神往，可惜啊，虽我才来了这几日，却也发现，如今这京都，铁血将士没几个，软脚虾……”他意味深长的打量着贾瑚几人，“倒是不少。”

“你！”陈瑞文也沉不住气，上前一步就想骂回去。

贾瑚越过他：“唉，陈兄何必生气，甄公子第一次来京城，咱们应该体谅人家，毕竟与京城相隔千里，不知者不罪，否则好像显得咱们瞧不起人了。”

说着，朝甄公子一拱手：“甄公子，江南那边民风可能比较开放，白日这个…咳咳…可能比较普遍，你习惯了随时……怎么样都没人管，但在京城这边…额…官府对风化管的还是很严的。”

他中间有几个词含糊掉了，但大家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礼部的大人们最是看重礼教，若是知道甄公子你…光天化日之下…，怕是得参一本甄大人家风不正。”

“咱们男儿家倒是没什么，左不过添个风流名声，但贵府女孩儿家的名声怕是不好。”

“前几年就出过一事，那家的男子留恋花楼不说还将人带回了家，家中的姑娘本说了一门好亲，都在走礼了，却不知哪传来的风声，说是那男子带回去的人是给那家的姑娘教授不堪之术，好惑住未来夫婿。”

“本不过无根谣言，却最终逼得那姑娘投井自尽，家里其他的女孩儿也是个青灯古佛的结果。”

贾瑚摇摇头叹息，语气真诚：“我晓得甄公子是率性单纯、潇洒坦荡之人，但别人不会都这么想，若是私底下嚼舌根，可不是轻易能平息的，毕竟那些平头百姓，最爱编排的便是咱们这些高门的逸闻秘事。”

甄公子的脸再不复从容，他知道贾瑚这是在影射宫中的甄婕妤，脸色黑的厉害，却又不敢点破，一时气笑了：“不愧是贾秀才，口舌就是伶俐，那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比公子可差得远了。可惜贾公子怕是误会了什么，这觅霜姑娘是王公子请来的，还望贾公子在不了解之前莫要泼脏水的好。”

“哦，原来是王家表兄。”贾瑚这才看向那个熟人，“王表兄，多日不见，伤可好了？”

王仁看着贾瑚的眼睛闪着怨毒，自从王老爷子去世，王子胜和王子腾兄弟俩出孝后，便想攀攀贾家和史家这两个老亲，给咱家谋一条出路。

本都打算好了，与西府联姻，将嫡支的女孩儿嫁给贾珍，这样两府都有王家女儿为媳，两家就再亲近不过了。

谁知紧赶慢赶的进了京，才发现贾珍居然已经成亲了！

虽然盘算落空，兄弟俩却也没放弃，他俩还有女儿，与贾家下一辈年纪相仿，小辈结亲也不差什么，再说贾赦如今的身份比贾敬还强些。

可惜还没等他们好好联络联络感情，贾政和王氏便去了外地，这下，他们便不好再频繁上门。

大人不好哄，他们就想着从小辈下手，便让王仁去笼络贾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