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新帝继位（2/2）
朝廷还在紧急讨论平叛这股反贼的对策呢，南边和北边又送来紧急军报。
那边真真国和茜香国打过来了，而且是打着支持先太子夺回皇位的旗号。北边倒是没打什么跟先太子有关的旗号，但这个时间点可不是他们往年惯常来大黎抢劫的时间点，说跟那股逆贼没关系大家都不信，但关系应该也不深，应该只是收了好处。然后抽空来占点便宜。
“真真国和茜香国跟先太子有什么关系，那么急吼吼地跳出来支持？”有人提出这个疑问。
这个问题问的真好，大家也都很好奇，两广总督第一个查的就是这两国和那股逆贼是什么关系，怎么联络上的。
很好查，或者说逆贼这一房根本就没想遮掩。
因为，如今流落在外的这位皇孙，先太子的儿子，是如今茜香国女王的王夫！
至于真真国，明面上说是为了报茜香国之前搭救的恩情，实则大家都明白，还不是想在这场叛乱中捞点好处。
外有敌国入侵，内有逆贼叛乱，康安帝继位的第一个春节，在水深火热中度过。
这一切却与张瑶一家人关系不大，丈夫和儿子都没有官职，不用操心那些国家大事，只管一家人乐乐呵呵的过年就是。
看的柳卿卿酸酸的，她相公和儿子这个春节可是忙的要死，今年因为有战事，朝廷年节也不放假，所有人都在加班，也就大年三十放了半天，让大家回家吃了个团圆饭。
今年也少有串门的了，男人们都不在，女人们聚在一起连八卦的兴致都淡了很多。
不过这不包括张瑶。
水淼初二的时候在家见了女儿和外孙，今儿没忍住上门来看干女儿和干外孙女了。
暖暖今年两岁多了，正是惹人爱的时候，水淼过阵子不见就心痒痒，所以跑张瑶这儿跑的很勤。
这会儿她抱着暖暖逗弄，张瑶将下人挥退，凑上去，八卦的问道：“如今那个，是真的吗？”
一听这个话题，柳卿卿和儿媳妇、林黛玉都眼神发亮的竖起了耳朵。
水淼无语地看着这婆媳四个，真是什么都敢八卦。
四人却用布灵布灵的眼神看着她，催她快说。
不过她也其实也是个爱八卦的，再说这事如今闹得沸沸扬扬，全天下都知道了，私下里说说也无所谓。
她轻轻点点头：“应该是真的。”
“怎么确定的？”张瑶迫不及待的问道，“那边王府里，可没少过人。”
水淼招招手，四个人立刻凑上去，几人脑袋都快抵在一起了，水淼声音放的很低：“听说是那位当初在外有一个私宅，虽然不常去，但也养了些人，不过都上不了台面，所以没有接进府里。出事之后，那个宅子就不知道被什么人处理了，不过也有人逃过一劫，被找到了。”
“据她说，里面有一位在出事之前就怀上了，估计是想着凭孩子入府，就瞒着没说，想先生下来做成既定事实，谁知道突然出事了，后来宅子就被处理了，她侥幸躲过去，也不知道那位怀孕的如何，但想来应该是生下来了，毕竟月份挺大的了。”
几人恍然大悟，张瑶想着秦可卿，有点心痒痒，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当时怀着，没请人看看怀的是男是女，怀了几个？”
水淼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还真问到点子上了，据说当时那位怀孕的时候肚子很大，看着像是双胎。”
“所以…”水淼用气音道，“…现在上头还在查另一个在哪呢，就是很难查，毕竟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张瑶有些惊讶，她还以为皇家已经知道秦可卿的存在了呢，毕竟原著里暗示的挺明显的，怎么这听着还一点都不知情？
其实这里是张瑶自误了，原著里之所以暗示那么明显，那是贾珍就是个没脑子的，而如今秦可卿嫁的是俢国公府，人家可比贾珍谨慎多了，根本没露出过什么马脚，也没蠢到用秦可卿去给自家换富贵。
虽然惊讶于皇家竟然不知道，但张瑶也没打算做什么，毕竟这关她什么事呢？贸然行事说不定还得给自家招来灾祸，毕竟她该如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秦可卿身份的呢？
但她还是点了一句：“一个送出去了，另一个说不定就在眼下呢，毕竟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水淼若有所思，点头道：“你说的有理。”
“说来。”张瑶转转眼珠，换了个话题，“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
“什么？”水淼戳了戳正瞪大眼睛看着一群长辈行为怪异的暖暖，随口道。
张瑶难得迟疑了下，又看了眼柳卿卿，才道：“是关于先左相的。”
柳卿卿神色也难得郑重起来，道：“我们也不是要翻案什么的，就是当初先左相被判的罪名有里通外国，如今又有三国打过来了，就想知道，这会不会有什么牵连？”
这确实是个问题。
水淼皱眉迟疑道：“这件事我知道的并不多，关于里通外国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从最终的判决来看，八成不是真的，就算有应该也只是有一点点牵扯，不是很严重，与现在这情况应该也没有牵扯。”
张瑶和柳卿卿对视一眼，这与她们猜测的差不多。
“那能问问…”柳卿卿迟疑道，“…残害皇嗣…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罪名，她们到如今也没想通过。
“这个我倒是知道。”水淼叹了口气，神色怪异，“但老实说，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不，也不是不敢相信，我就是想不太通，不明白那个逻辑。”
几人一听，这里面是有大故事啊，纷纷催促她快说。
水淼却环视一圈，道：“玉儿，你和你嫂子抱着暖暖去午睡吧。”
林黛玉和姜南之面面相觑，这是连她们也不能听了，虽然心痒痒，但两人还是听话的抱着暖暖走了。
等人走后，张瑶才问：“很严重？”
水淼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不适合让她们知道。”
接着她讲起了自己所知道的那一部分：“残害皇嗣这个，我听说，是当初四皇子的夭折好像与先左相有些关系。”
第一句就让柳卿卿淡定不了：“怎么会呢？四皇子的母妃可是姓闵，是先左相的妻族！”
这个时候，亲家的关系还是很紧密的，像是四皇子这样的身份，杜家说一句外戚都不为过。
“大家都是这样想的。”水淼道，神色莫名，“但据说，当初先左相对于闵氏入宫是非常不高兴的，因为当时闵氏入宫有其长子长媳的功劳，还狠狠敲打了两人一番。”
这个事张瑶和柳卿卿倒是不知道，她们一向是不关注那边府里的。
“那也不会去害四皇子吧，他…”柳卿卿皱眉道，“…没有那么蠢吧？”
水淼点点头：“确实，先左相没有亲自动手，但据查出的证据，却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两人想不明白。
水淼长叹：“这也是我不懂的地方。”她忽然凑近了一些，神秘道，“你们难道没觉得，先左相最后那几年太过沉默了些么？不论是南安郡王战败，还是其他什么事，他都没有参与过，好像一直在做一个朝堂吉祥物？”
张瑶和柳卿卿面面相觑，不明白水淼问这个做什么，迟疑道：“不是因为年纪大了么？”
“年纪大了可以致仕啊，但你们什么时候听说先左相要求致仕过？”
那还真没有。
“你快说，别卖关子。”
水淼又凑两人进了些，声音更低：“先左相其实一直是二皇子一党，当初甄氏进宫就有他在背后，可以说从一开始，先左相就是在为那个位置布局。”
张瑶和柳卿卿倒吸一口凉气，张瑶说出非常不孝的话：“那时候他都多大年纪了？他怎么能确定自己能活到这时候呢？而且，他又怎么能确认甄氏一定能生下男孩儿？”
但屋内两人都没在意她大逆不道的话，柳卿卿还认同的点点头。
水淼道：“那谁知道呢，不过人家确实活到了这么久。至于甄氏生不生的了，就算她生不了，也可以让别人生，让甄氏养。他选中的不是孩子，而是甄家。”
柳卿卿虚心求教：“甄家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吗？”
水淼迟疑道：“这个是我自己猜测的，你们听听就算。甄家倒是没什么与众不同，只不过甄家老太太是先帝亲封的奉圣夫人，有情分。但甄家本身又只是新起之家，没有底蕴，子孙也没有多少天资，这样的母家不能提供多少助力，未来的皇子最大的依靠就是先左相。而这样的甄家又容易控制，即使先左相没了也翻不了天，还得依靠杜家。”
“事实也证明先左相想的是对的，甄家这些年你们别看将江南经营的如铁桶一般，但据甄家人交代，其实都是请的幕僚给出谋划策，而那些幕僚背后的人，其实都是先左相。”
张瑶和柳卿卿听得心惊不已，都有些不敢听了，但水淼还在说。
“二皇子的党羽其实许多也都是先左相安排的，但是都没人知道，先左相隐藏的很好。”
“而除了直接安排过去的人，还有一些人是先左相自己把控的，像王子腾和通政使都是，王子腾甚至都不知道他跟二皇子有关系，后来王子腾不知道怎么地自己跟二皇子搭上了，又瞒着先左相跟平安州那边有牵扯，我估摸着先左相那个里通外国的罪名就是被王子腾连累的。”
“据王子腾自己交代，贾元春其实就是王子腾走了先左相的人脉给弄进宫的，后来王子腾就被调为京营节度使也是先左相暗中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