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番外4】Chapter 46（1/1）

约露汀：“……”

洛基倒是在一瞬的惊讶之后，失笑了出来。

这个笑容比刚刚那些笑都要真切得多，他微垂下脸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看到托尔自己坑害自己的场面是多么让人愉快啊！就让这里的托尔明天早上酒醒后自己去头痛吧——反正他马上就要去中庭谈恋爱了，暂时也不会用到那柄锤子，不是吗。”

约露汀：“……不，我觉得这样不太妥当……”

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想了想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只好恳求一下面前的阿斯嘉德现任摄政。

“在那个托尔把锤子还回来之前……能不能请你对其他人说，因为托尔要前往中庭定居，所以雷神之锤要暂时收回武器库？我知道这样很为难，但是雷神之锤失窃是大事……”

洛基毫不客气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就知道托尔一出现准没好事。”他嘟哝着。

“幸好他今天在晚宴前已经把雷神之锤上交了，冠冕堂皇地说什么自己既然是去中庭定居，就用不着它了……”

约露汀：“什么！真的吗？！”

可能是因为她狂喜的表情太辣眼睛，洛基脸上流露出的嫌弃之色简直就要化为实质了。

“没错，”他把脸撇到了一边，才答道，“幸好我当时想着为难为难他也好，就干脆地把那柄锤子收下了，没再退还给他……可是还没放到武器库里，就被另一个托尔给劫走了——而现在我还得白白替他担上这种糟糕的声名！说不定有些向着托尔的白痴还会说我是故意为了羞辱托尔才扣下雷神之锤不给他的！我就知道每次托尔出现以后我就得替他收拾点什么烂摊子，没有一次例外！……”

他虽然怒气冲冲地大声抱怨着，可是约露汀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一脸气愤又刻薄地冲他的老哥开着嘲讽的样子，不由得有点想笑。

于是她就这么做了。

“哦，是的，是的，总是你在替他收拾烂摊子，我知道的。”她含笑说道。

“没有你的话，事情会糟糕得多……我相信不仅仅是我，托尔也是这样想的。”

洛基：“……”

阿斯嘉德著名的银舌头好像又被噎了一下。

“我用不着你们的花言巧语，”他悻悻地讥讽道，“只要你们别再给我惹麻烦就好——”

“好的，好的。”约露汀笑眯眯地答道。

……

未来的失意发福版托尔匆匆来去，这个世界里正情场得意的托尔也同样匆匆来去。只是这一次，他交回了雷神之锤，就那么在夜宴之后头也不回地通过彩虹桥去了中庭，奔赴他的新生活去了。

阿斯嘉德的防御系统这个时候也已经差不多修复完成。现任摄政——阿斯嘉德的小王子的声望也前所未有地高涨起来。这简直像是美梦一般达成双赢的局势，除了奥丁还在沉睡、弗丽嘉因此还有些忧心忡忡之外，好像生活一时间从未如此完美过。

生活平顺了之后，大家也就有了八卦的心情。

最近阿斯嘉德最火热的话题有两个，一是阿斯嘉德大王子为什么非要和一个中庭女人在一起；二是——阿斯嘉德小王子到底跟幻境女神之间是什么关系。

第二个问题可比第一个的答案复杂得多。在街头巷尾的小酒馆里，甚至有好事者偷偷开出了赌局，但押注“恋爱关系”和“情人关系”的几乎一样多，让人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实际上，现在在阿斯嘉德，关于幻境女神和现任摄政、阿斯嘉德的小王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的八卦已经私下里传得沸沸扬扬了。令人玩味的是，阿斯嘉德的小王子似乎并没有下令禁止这些传言的意图。

这种令人惊讶的宽宏似乎纵容了大家疯狂的脑洞，现在甚至有人说等到众神之父醒来，阿斯嘉德说不定就要有一场婚礼了；当然也有相反的意见，说幻境女神之前对阿斯嘉德并没有杰出的贡献，唯一惊人的表现是在中庭助纣为虐——当然现在那件事最好也不要讨论为妙，可是她没有积累过多少功劳是明摆着的事情，要成为王妃乃至未来可能的神后，根本没有功绩和名誉作为支撑，只比让一个中庭女人来坐这个位置好那么一丁点儿——

而即使是金宫里的仆役，好像也各自有着自己的猜想。

约露汀还记得，之前有一天傍晚的时候，她只是正常地穿过走廊询问了一下自己遇见的第一个仆役，现在尊敬的摄政大人在哪里，如果方便的话请他去一趟寝殿——因为她刚刚才从英灵殿那边过来，所以并不知道摄政大人的动向——可是那个仆役的眼神就好像立刻产生了一点异样。

约露汀睨视着面前那个眉毛乱飞的男仆，几乎是立刻就醒悟过来，心想他说不定就是押注“小王子与幻境女神最多只是情人关系”的那些讨厌的路人其中之一，因为他看着她的那副眼神就好像她急于召唤阿斯嘉德小王子回寝殿是要干点儿什么不轨之事似的——

她咳嗽了一声。那个男仆惊觉，立刻唯唯诺诺地点着头，转身溜走了。

约露汀觉得有点好笑，她压根就没有把这些人各自的狂放脑洞放在心上。再说他们的幻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什么偏差，因为她的确是曾经对阿斯嘉德的小王子做出过好多次不轨之事的——只不过在这个世界里她还没来得及做点儿什么而已。

事实上，自从阿斯嘉德的防御系统差不多完工了之后，她能够感觉到那两个洛基之间的气氛就隐约紧张了起来。

阿斯嘉德的摄政当然只能有一个人。现在他们一人处理政务、一人修复防御系统来刷声望值和贡献度的平衡局面即将被打破了，接下来奥丁是否苏醒也前途未明，阿斯嘉德的未来是否还会沿着她所经历过的道路发展也在未定之天。

奥丁什么时候会去世？在他去世之后，海拉还会不会回来？火焰巨人苏尔特尔又什么时候会来？……这些问题简直想得约露汀快要头秃。

当然，最头秃的问题并不是这些，而是——

夜宴还在大厅进行着，但是现在在阿斯嘉德小王子的寝殿里，气氛有点微妙的紧张。

实际上那两位小王子也是轮流在这里休息的，约露汀并不是每天都会来，她一般来说只能监视一边，更多的时候是逗留在英灵殿那边的。

不过今天，她是打算来好好跟那位原本就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名正言顺的小王子谈一谈的。

她已经在半路上截下了那位从纽约利用宇宙魔方跳跃而来、今夜在大厅的夜宴里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合格的摄政，如今正打算回到寝殿——当然约露汀心里清楚，现在的寝殿里还有一个洛基，因此暂时不能让他回去——的小王子，为了尽快和他谈谈他未来的发福老哥带来的消息而把他拖入了一个附近无人的房间，也试着诚恳地和他交谈过了；然而，结果不是太理想。

他起初并没有下一步的具体计划，原本是觉得自己可以再利用宇宙魔方跳跃到别的地方去，可是现在阿斯嘉德这里的局势被他们控制得太理想，以至于他认为自己既然呆在这里就能够得到一切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冒险去别处？

更何况，这个世界里的母亲是他救下的，甚至那个阶下囚的“自己”也是他救下的。他还跟着托尔一起去了黑暗世界，差点在那里英勇牺牲——虽然那场牺牲只是一场计划周密的幻术而已——可是，在这里，重大的功绩其实都是他完成的。

他觉得自己比另外那个人更有资格享受胜利的甜美果实。

可是，或许是因为那天那位来自于未来的发福版托尔和她聊了很多的关系，约露汀的心中总有一些隐忧。

谁也不知道一个世界里——确切地说，总是在同一时间线上——同时存在着两个“同一个人”，会出现怎样的情形。会危害到这个世界将来的发展吗？会让这个世界变得不稳定吗？会导致时间线的错乱乃至崩塌吗？……这一切都不知道。

而且，约露汀也并不觉得自己能够一直同时约束两位“洛基·奥丁森”直到天长地久的未来。

他们同样都是高傲、聪明、敏感、脆弱的小王子。或许因为际遇的不同，他们可能会在性格和处事方面有细微的不一样；然而在绝大多数时候，在遇上重大事件或重要抉择的时候，他们都是一样的，也一定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可是，阿斯嘉德其实只能有一个洛基。原本，这个阿斯嘉德是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见到“洛基·奥丁森”这个人公开活动的痕迹的。但是她及时降落在正确的时间点，强行挽回了神后弗丽嘉的命运，也因此为那位小王子生生铺出了一条得以光明正大地以自己的本来面貌继续生活在阿斯嘉德、主宰阿斯嘉德的道路。可是，不管是阿斯嘉德的小王子，还是阿斯嘉德的年轻摄政，同一个位置上，是不可能永远容下两个人的。